還不夠嗎?
“難道就因為我跟傅時勳分了手?”
樂澄絕對不想承認是這個原因,但卻又不得不承認是這個原因。
畢竟他是絕對不可能承認自己人氣下降,或者是顔值身材下降的。
“怪你怪你都怪你——”
樂澄于是沒忍住第一百次從垃圾桶把傅時勳送給他的娃娃撿了出來,然後對準娃娃那張故作帥氣的臉,狠狠地錘了幾拳。
錘完還覺得不解氣。
又要把娃娃扔進垃圾桶裡。
可又一想,這次丢了兩個這麼大的資源,隻扔垃圾桶也太便宜這家夥了吧?
于是冷笑着拿出了剪刀……
“哼哼哼。”
折騰了娃娃好久。
樂澄終于累了。
又累又困又餓。
今天一大早他就出了門,下午四五點才折騰完回來,中間一口飯都沒吃,還又被曬又淋雨。
擱從前他早就病了。
傅時勳那老男人也絕對早就開始在他耳邊嘀嘀咕咕唠叨個不停。
但,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
從前的樂澄是内娛獨一份的資源咖,是同行競争對手眼紅到滴血都羨慕不來的導演寵兒,現在能比嗎?
真是懶得提。
所以也許是身體也知道,現在生病的話,不會有個人在他身邊第一時間提醒自己,也不會有人因為他打了個小噴嚏就把他急火火地送進最好的醫院,用最好的醫生跟最好的設備幫他看病,幹脆就不那麼容易生病了。
他都這麼不舒服了,又受了一整天的氣,竟然到晚上六七點左右,才後知後覺的嗓子疼了起來。
嗓子很幹。
頭很痛。
樂澄渾身發燙,眼皮沉重地意識到自己好像是發燒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七點半。
窗外的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日落後世界變成沉靜的靛藍。
偌大的二百平房間裡隻有樂澄一個人,空曠到可怕。每到這個時候樂澄就覺得很孤單,有那麼一點兒想傅時勳。
畢竟傅時勳這老家夥就算有千般萬般不好,但每次樂澄生病的時候,還是相當頂用的。
他會第一時間送自己去醫院。
如果樂澄不想去醫院,覺得是小病就想賴在家裡不肯出門的話,他就會立刻從藥箱裡精準拿出能夠緩解樂澄症狀的藥來。
樂澄發燒也有過好幾次了。
所以傅時勳有經驗,知道吃什麼藥對樂澄最管用。
他還知道樂澄不喜歡喝白水,所以會用橙汁哄他把藥喝下去。
甜甜的橙汁喝完以後樂澄差不多就該睡覺了。
一般情況下的小發燒醒來就會好。
當然睡着的時候傅時勳也沒閑着,會給樂澄用酒精擦身體,換睡衣,然後每隔上個半小時給他測體溫。
假如樂澄的體溫降下來了。
傅時勳就不會送他去醫院,而是準備第二天等他醒來以後帶他吃頓米其林獎勵。
每次生完病的第二天傅時勳總是會尤其溫柔,沒有了渾身叫人讨厭的臭毛病,好像是這個世界上最貼心最溫柔的男人,也不會拉着他一個勁兒做做做了。
但假如樂澄體溫還是沒降。
不用多說。
第二天早上樂澄起床睜開眼,人就已經在傅家的私人醫院。
樂澄也是跟傅時勳在一起以後才知道原來這世界上還有私人醫院。
私人醫院不用排隊挂号,不用跟别人共享一個病房,病房裡的床是大大的,床品可以不用是白色,房間裡還有電視機遊戲機,也有獨立的衛生間洗澡間。
樂澄在傅家的私人醫院住過三回。
三回病都好的很快。
這給他一種錯覺便是,無論他生了什麼病,隻要來到這家醫院,立刻就能痊愈。
雖然但是……就是這樣一家優秀到無可挑剔的醫院。
樂澄卻不知道它位置在哪裡。
說難聽點兒,他想打車去看病都不知道該怎麼輸入終點。
想到這裡眼眶裡憋了一整天沒掉下來的淚水終于是掉了下來,不一會兒就在樂澄白白淨淨的臉上形成了兩道蜿蜒的小溪。
“嗚……”
樂澄把臉埋在枕頭裡,扁着嘴,小聲地哽咽着,任由淚水打濕枕頭。
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燒糊塗了,這會兒竟然很想主動聯系傅時勳。
這要放在他清醒的時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畢竟是發過毒誓的。
誰主動聯系誰就是狗。
而且如果他主動聯系傅時勳,老男人肯定很得意。
可能得意到嘴都笑裂了也說不定。
樂澄不想當狗,更不想讓傅時勳得意。可是……他的腦袋現在真的好痛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