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
空氣中的氛圍變得有些不太對勁。
摟着他腰的手忽然也開始很大力。
樂澄被箍痛了,眼淚從眼眶裡泛出來,嘴上卻依然不肯松勁兒:“幹嘛呀,我再說就再說一遍,等我以後成影帝了,我就是要不要你了。”
——誰讓你出差整整一星期,回來後竟然還對着電腦工作!
連我換了新發型都沒發現。
後半句樂澄沒說出口。
因為他被揍屁/股了。
樂澄長這麼大沒被打過屁/股,沒想到在傅時勳這裡享受了一把小孩兒待遇。
他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那個夜晚的記憶裡于是充斥着淚水,到後來又難免地充斥着其他東西。
畫面已經很模糊了,隻記得那天晚上的傅時勳啃他啃得格外兇。
牙印在他鎖骨上一星期都沒完全消下去。
“得了影帝就翅膀硬了?”
傅時勳一邊用他的鎖骨磨牙一邊冷笑:
“影帝又怎麼樣,信不信我封殺你?”
樂澄想起這句威脅,至今覺得後背發涼,臨走前他憂心忡忡地問魏薇:
“薇薇,你說我現在發展的這麼不順利,是不是他在封殺我呀?”
魏薇想了想,搖頭說:“應該不至于。”
其實是想說。
如果封殺,按照傅時勳的能力,樂澄早就成風險藝人了,哪裡還能像現在一樣,經常在各大劇組門前晃悠,時不時還撈個特别出演。
“你就别想那麼多了,回去準備照片吧。”
“好。”
樂澄道别魏薇,轉身進了服裝店。
日系美少年的衣服他從前有,但因為時間久遠不知道扔到了哪裡去。
比起在龐大且繁雜的衣櫃裡找個一晚上終于找到兩件皺巴巴跟鹹菜一樣的衣服,肯定還是另買兩件更快速一點。
而且說不定還找不着。
畢竟距離那會兒穿那身衣服已經過去了快一年。
誰知道之前傅時勳有沒有偷偷把他這身衣服扔掉。
樂澄氣鼓鼓地想着,随後很肉疼地花了一萬兩千塊錢買下兩件衣服,軟磨硬泡讓店家多送自己一條領帶。
但買完衣服以後才是重頭戲。
雖然樂澄天生麗質,不需要化妝就能出片。
可拍照是個大問題。
在哪裡拍呢?
拍美少年風格的照片總不能在卧室吧,誰家美少年在卧室穿制服啊,卧室肯定都是睡衣。
也不能在客廳。
客廳是打遊戲吃外賣的地方。
想來想去樂澄第二天決定起個大早,去附近的一所中學籃球場拍。
他還在鹹魚上專門請了一個攝影師,想拍的專業點。
卻不成想這攝影師竟出馊主意。
一會兒讓他坐在滿是灰塵的籃球場地上拍,一會兒又要他把身體歪成麻花一樣在跑道上拍。
還突發奇想,要他去教室裡。
樂澄尋思籃球場也就算了,教室也是能進就進的嗎?
攝影師打着包票告訴他:“沒事的沒事的,你信我,我經常這樣帶人進去,我們找個沒人的教室偷偷拍,拍完就走。”
樂澄信了他的鬼話。
結果就是剛拍了沒兩三張被學校保安請出去。
保安出現的時候樂澄臉都要丢完了,生平第一次這麼丢人現眼。
好在最後出片結果不錯。
彌補了這一天所有的委屈。
傍晚回到房間,樂澄趴在床上翹着小腿,一張張在手機相冊裡翻看自己一整天的“成果”,樂得牙龈都沒忍住漏出來。
“就說我很合适少年風嘛!”
“随便拍拍都這麼好看,要是認真拍了還了得?”
“不行,得趕緊挑幾張發到微博上去。”
樂澄看了兩張以後迫不及待地這樣想着。
他有點兒着急。
一來是着急想把自己認真工作的成果展示出來,得到粉絲們的誇誇大禮。
二來,自然他發微博也是想給某人看看——
看吧。
沒你我也可以過得很好,很順利的工作着。
倒是沒去騷擾魏薇找她給自己挑照片,因為樂澄知道魏薇晚上要忙學業。
再加上樂澄也沒覺得自己的照片有什麼好挑的,随便找九宮格放上去都是絕美。
于是也沒費多少功夫。
很好編輯好了九張照片。
隻是正準備點擊發送然後迎接全世界彩虹屁的時候,魏薇的微信卻先一步發了過來。
那是一張熱搜截圖。
截圖裡寫着#銀河系第一美少年#的話題。
目前的排位是文娛榜第一。
樂澄切屏出去看到以後感到感動:“嗚嗚嗚,大家還是愛我的對不對,我的熱搜包年早都不續費了,大家竟然還主動把我頂上去。”
樂澄感覺自己這段時間飽經滄桑的内心終于得到了一些安慰。
他現在不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可憐的可憐蟲了。
他是銀河系第一美少年。
觀衆封的,特别權威,可不是他自己自吹自擂。
然而感動的淚水還沒來得及落下,立刻被魏薇下一條微信怼了回去。
“這條說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