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前台小姐手中的電話不自覺摔在了台面上,發出沉重的響聲。
下一秒她回過神來,神情驚恐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樂澄對自己的口出驚人一無所覺,還顧得上很貼心地安慰前台小姐:“沒關系沒關系,我不會怪你的,你幫我聯系一下楚英文就好。”
殊不知前台小姐聽到這句話心中又是咯噔一響。
媽呀——
沒想到。
楚特助平日裡看上去一副高嶺之花的模樣,私下裡竟然吃的這麼好,玩得這麼花。
人小男生都上門來要分手費了!
公司裡那些觊觎楚特助的兄弟姐妹終究是錯付了。
非但如此,前台小姐心想,能讓看着這麼乖的小男生都氣不過上門來要分手費,楚助理也是真渣啊。
想到這裡前台小姐心中難免對樂澄生出一點兒同情心來。
也不想幫着楚助理把人攔下了。
而是把樂澄先請進來,讓他先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休息,還給樂澄倒了一杯飲料喝。
“小弟弟你先坐,我現在就聯系楚助理。不過他可能在開會,估計要等一等。”
樂澄點點頭,捧着冰冰涼涼的橙汁,很乖巧地:“嗯!沒事兒,我不怕等的。”
傅氏大樓裡有空調。
小姐姐又給他倒飲料。
為了分手費,他有什麼不能等的?
反正十五分鐘以内,他都是OK的。
這樣想着,樂澄便安心在前台坐了下來,安安靜靜等待着楚英文的到來。
而另一頭。
大樓頂層會議室中。
好端端坐在傅時勳身邊開會的楚英文并不知道自己在前台小姐的心中已經變成了一個絕世大渣男的形象。
更不知道前台的小道消息傳的飛快。
不一會兒公司上下都知道楚英文成了大渣男,把人家小男生渣了還不肯給分手費,逼得人家男生鬧到公司裡。
在這一切發生的時候。
楚英文唯獨隻是很不合時宜地,打了一個巨大的噴嚏。
“阿嚏!”
安靜的會議室裡這聲噴嚏顯得格外明顯。
本來倒也也沒什麼。
隻是好巧不巧,他打這個噴嚏的時候,正巧趕在傅時凱剛發完言。
傅家三少向來是個心眼小的,容不得别人忤逆自己,平時連本人叫傅副總都不樂意,更何況楚英文當着他的面打噴嚏,臉色便登時一變,皮笑肉不笑道:
“楚特助這是感冒了?還是對我剛剛的提議不滿意。”
楚英文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當即正色道:“謝謝三少您關心,我身體很好,可能隻是會議室空調溫度有點兒低罷了。”
傅時凱卻仍不依不饒,不肯放過楚英文:“低嗎?才16度,哪裡低了?”
楚英文面色不改:“三少覺得不低就是不低。”
傅時凱又笑:“既然不低的話,那看來楚助理就是生病了。二哥,你怎麼一回事,怎麼楚助理生病了還要讓人家上班開會?這樣可不是一個好領導哦。”
話音落下,會議室雅雀無聲。
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役眼看着就要打響。
正在這時,衆人隻聽坐在會議室主位上玩手機的傅時勳忽地輕笑了一聲。
“三弟你這話說的,楚助理為什麼加班你不清楚嗎?”
傅時凱:“我需要清楚嗎?”
傅時勳瞥他一眼,語氣雲淡風輕:“要不是你手底下的人辦事不力,今天本該是楚助理休息的時間。”
傅時凱沒想到傅時勳竟然會還嘴,當場驚了驚:“二哥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什麼叫我手底下的人辦事不力。”
“上個月的煤礦收購,收購價虛高了一個億,不是你手下的人幹的?”
傅時勳笑道。
傅時凱被傅時勳笑得有點兒發毛,一時沒搞懂他二哥的心思。
煤礦的事情不是過去了嗎?
他以為當時傅時勳沒發作就是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意思。
可現在舊事重提又是怎麼一回事?
為了特助出頭?
不至于吧。
但想起傅時勳當年是怎麼兵不血刃處理掉老四的,傅時凱心頭一緊,連忙賠笑道:“二哥這話說的,這件事我們不是已經私下裡談好了嗎?”
“誰跟你談好了。”
傅時勳放下手機,淡淡瞥了傅時凱一眼:“我好像從來沒說過這件事算過去吧?”
“……”
傅時凱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而另一頭,比傅時凱更好奇的則是楚英文。
在會議室所有人都以為楚英文是在跟傅時勳一起唱雙簧故意要給傅時凱添堵的時候,隻有楚英文自己知道——
狗屁。
昨天傅時勳才告訴自己說煤礦的事他打算先不追究,留着以後一起發作。
那又為什麼忽然提起來了呢?
為了自己出頭?
楚英文可不相信姓傅的有那麼好心。
所以……
“不過看來楚助理的确是最近加班累了,那接下來這場會議你就不用參加了,回去休息吧。”
傅時勳道。
楚英文眉心微不可見的蹙了蹙。
跟傅時勳長年累月的合作經驗讓他意識到絕對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大概率這件事還是其他人不能解決的,隻有自己能解決。
作為特别助理。
boss有難,楚英文當然義不容辭。
畢竟他可是月薪百萬的高級牛馬,拿錢辦事天經地義。
隻是……
五分鐘後。
楚英文看到前台處那個正在一邊磕瓜子,一邊跟前台小姐興高采烈聊起自己八卦的人,臉黑了黑,磨着後槽牙想:
月薪百萬不夠,得加錢。
—
“對對,我跟你說哈,楚助理真的是特别悶騷的那種性格,他私下裡絕對喜歡粉色的。”
“真的假的?我來傅氏上班三個月了,還沒見過楚助理的身上出現過黑白灰以外的顔色呢。”
“他悶騷嘛。”
“嗯,原來是這樣,肉眼看見的地方沒有,說不定藏在肉眼看不見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