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季晗被迫一大早跑了個千米體測,好不容易停下,氣還沒喘勻,就看到坐在噴泉旁長椅上,正在悠閑吃早餐的周景城,曦光給他鍍了層金邊。
想到自己外賣點的燒烤此時還在桌上死不瞑目,罪魁禍首卻在惬意地吃着三明治,喝着咖啡,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合理嗎?
時季晗沖着周景城的背影狠狠豎了個中指。
周景城恰好轉頭,食物紙袋在他手裡晃出誘人的弧度:“吃早餐嗎?我給你買了——”
目光落在那根明晃晃的中指上,他眯起眼:“你在幹什麼?”
【叮,惡毒值+2】
時季晗像被挑起了蝦線,他刷得又伸出食指小指和大拇指,一本正經:“Rock horns.搖滾手勢你懂不懂啊?”
周景城幫他按下中指:“多餘了。”
又把紙袋扔給他,“給你買的。”
“你可真是個好人!”時季晗又快樂了,變臉比翻書快。
他拿出牛肉滑蛋三明治,狠狠咬了一大口,又吸了好幾口可樂。油脂香混着冰可樂氣泡,讓他像連接了快樂電路的小燈泡,biu一下亮了。
周景城正在跟他弟聊天。周澤陽都習慣早上天不亮起床遛狗了,今天生物鐘醒了沒事幹,還怪寂寞。
【陽仔炒飯:哥,你在幹嘛,什麼時候帶披薩回來】
周景城側目看了眼吃得腮幫鼓鼓的某人,唇角突然勾了下,拍下時季晗極像蠟筆小新的肉肉臉頰,發給周澤陽。
【z:在奴役你老闆幫我遛狗[照片]】
【陽仔炒飯:哇塞,老闆這麼可愛啊!想戳臉頰】
【z:?】
【z:你自己沒臉嗎?】
【z:戳自己的。】
那頭,時季晗手上的面包吸引來不少廣場上的鴿子,一隻隻肥美小鴿撲騰到了他的身上,要搶他手上的三明治。
時季晗滿面笑容:“唉唉,不要搶,都有都有,我給你們撕……說了不要搶!那塊是我的!”
他在衆多撲棱鴿子之間左騰右挪,被揪住頭發扯亂衣服後,氣沉丹田爆發出一聲怒吼:“啊啊啊啊都給我起開!!”
一聲驚起衆多邪惡咕咕鴿,慌不擇路趕緊逃竄。有一隻撲棱着飛走時,不小心給了這個大驚小怪的人類一巴掌。
掉下來的面包片被披薩一口叼進了嘴裡。
時季晗:。。。
他的三明治經曆了面包片的集體叛逃,隻剩裡面的餡了。
一道閃光燈亮起。
“……忘關了?”周景城毫無愧疚地收回手,欣賞着自己的抓拍。
時季晗的小卷毛炸成了蒲公英,五六隻鴿子在他頭頂瘋狂蹦迪,撕搶着從他手裡奪來的面包片。某嚣張肥鴿甚至還踩在他的三明治上來回橫跳,跟站在敵人屍體上狂按回城鍵亮圖标沒任何區别。
而時季晗隻能無能狂怒,手在空中揮動,像極了被薅秃前的垂死掙紮。
周景城仔細欣賞抓拍照,甚至局部放大,反複處刑,在live圖中選取到了最抽象的那一幀。
“給我删了!”時季晗上去就是搶。
周景城立馬站起來,以絕對身高優勢一把按住他腦袋往外推,任由時季晗撲棱。拿着手機的手高高舉起,當着時季晗的面把抓拍全存成了表情包。
他的視線從時季晗惱怒的眉眼掃過,語調慢悠悠帶着笑:“小矮子,你夠得着嗎?”
穿過發絲的手指還非常不客氣地,揉了把時季晗的小卷毛。
時季晗憤怒了:!!!
他掙脫開周景城,後撤兩步,弓步俯身,蓄力沖刺。
給了周景城一個正義的頭槌!
直直撞在了周景城的下巴上。
【叮,惡毒值+5!】
“嘶——!”牙齒在那瞬間狠狠磕到了一起,舌尖嘗到了鐵鏽味,周景城猛地倒吸口冷氣,手指條件反射地捂住下巴。
他痛得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時季晗的腦袋,怎麼這麼硬?
披薩正吐着舌頭沖主人哈氣,黑色全包眼線中是一抹邪惡的嘲諷。
周景城拿出手機照了照,舌尖破了,一說話就能看到,吐字還含糊,他吸着氣說:“時季晗,我下午還有個牌局,你讓我怎麼跟人家去社交?”
時季晗小人得志,搖搖手指:“這不簡單,你打手語啊,看誰不爽直接來一巴掌。”
周景城:“……”
自己怎麼就那麼賤,非得去招惹這家夥一下呢?
後悔死了。
【叮,任務發布,攪黃周景城的德州牌局,獎勵惡毒值+13】
[德州牌局?那是什麼?]時季晗阿巴阿巴,[我隻吃過德州扒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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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城想,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他這頭剛發誓要遠離時季晗,下午兩人就坐在了同一張牌桌上,面面相觑。
周景城捂住了眼,下巴又開始疼了,覺得自己真是作惡多端,老天才派了這麼個家夥給自己下降頭。
時季晗一眼就瞅見了在角落裡獨自破碎的點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