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優秀的新人,可不能不小心流入市場,再不小心流入他的公司。
留着折磨時伯川吧。
正說着,秘書上台串詞:“接下來請營銷部為大家介紹時氏下個季度的産品合作方。”
周景城最先看到的是一口熟悉的大白牙,接着是周澤陽那張欠揍的笑臉。
拿手機的手抖了下,照片糊了。
【叮,惡毒值+3】
周景城罕見地沒再用那副散漫調侃的腔調喊時少,嗓音發緊:“時季晗,我是不是吃菌子中毒了?”
“啊?真的假的?”時季晗立刻湊近,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又扭了扭身子,“那你看我現在是什麼?搖晃的珍珠奶茶?還是跳舞的長條海帶?”
周景城額角青筋浮動,一把抓住他的手按下:“我看你是被門夾了腦袋的尖叫雞。”
他指着台上,“那誰?”
時季晗也很郁悶,好好的小演員歪成了自家員工。
他被制住了手,但嘴巴還能動,說出來的話讓周景城覺得好可怕:“周澤陽啊,你不是看了我跟他共創的宣傳片嘛?”
周景城倒吸一口涼皮,眼前發黑。
禍害居然在我家。
台上,呲着大白牙的周澤陽正站在營銷部長旁邊,替i人部長慷慨發言,展望公司宏偉前景:“我們公司将與行業領軍企業達成深度合作,整合資源,共同開拓高端市場。”
他為了自己的工資,盡心盡力吹噓:“我們公司可以提供最完善的産業鍊,最頂尖的設計師,最多款式的——哥?!!”
最後一個字直接破音,飙至海豚音。
他看着台下正中央C位上的男人,魂飛魄散。
台下衆人:啊?你再說一遍,最多款式的什麼?
這麼多款式的哥哥?這不好吧。
後宮男模三千人,鐵杵磨成繡花針啊。
周景城手肘撐在扶手上,手捂住臉,隻有聲音洩出來,虛弱無力:“時季晗,時少,時總,我弟弟什麼時候成了你們公司的員工了?”
時季晗霍然起身,帶倒身前的桌子。
他喊:“弟?!!”
周景城腦袋嗡嗡的。
一聲哥一聲弟,擱這兒有來有回的唱山歌呢。
【叮,惡毒值+7】
時季晗拼命喊000:[哇靠哇靠哇靠哇靠!周澤陽是他弟弟??點家哥的弟弟?!]
這世界怎麼這麼小啊,他隻是在網上随手撈了個小演員。
000抽了根賽博華子,吐出煙圈時異常滄桑:[宿主别靠了,咱們上不了岸]
[誰跟你說這個?不對,我終于知道劇情為什麼歪了!]時季晗找到了緣由,确定以及肯定,[絕對跟他們是兄弟有關,點家哥害我!]
[可惡啊,6888還是收少了]
這天大的shi盆子哐一下扣給了周景城。
周景城在這個發布會上是一分鐘都待不住了,他看着台上的弟弟,眼眸微眯,極有壓迫感。
好啊,幾天不見還真讓他混進時氏了。
下一步時伯川是不是打算交換質子了?把時季晗送他公司來折磨他?
周澤陽内心寬面條淚,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快速過完這一趴,竄進後台。
“我去看看。”周景城立馬起身。
“嘶~嗷——!”旁邊發出聲慘叫。
“怎麼了?”周景城吓了一跳,趕忙查看時季晗的情況。
見他捂住腦袋幽怨盯着自己,周景城掃視自己全身,并無不妥。
除了一根需要用放大鏡才看得見的、夾在他眼鏡鍊上的頭發。
周景城:“……”
他非常無語地抽出,扔掉。
看他這副表情,時季晗指責:“你薅我頭發?那可是我珍貴的頭發,即便是小小一根我也受不了它的離去!”
“那你晚上洗完頭放點《大悲咒》,給它和它的兄弟們超生,也算善緣一件。”周景城說完,見時季晗更悲憤了,完全沒有讓開給他騰路的打算。
撲騰的樣子還像極了一隻張牙舞爪的奶牛貓。
再耽擱下去,周澤陽那家夥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舌尖抵着上颚,輕聲說了句“麻煩”,抓住邪惡奶牛貓的後頸皮,将人一起帶去後台。
台上串詞的秘書眼睜睜看着這一幕發生,對時總使眼色。
怎麼辦?一會兒要上台解說服設靈感的時少被薅走啦!
時伯川給了個别慌的眼神,跟沈清淮一起悄悄起身,前往後台。
其實倒也不用那麼悄悄,誰會注意坐在消防通道旁的人呢。
夫夫倆剛一到後台,就看到了一場大型審訊。
周景城一把抓住某位要跑員工:“周澤陽,能耐了。我說怎麼天天請假曠工,原來是兼職兼着跑人家公司來了,嗯?”
尾音上揚,情緒不詳。
周澤陽立馬抱頭求饒:“哥!我錯了!”
時伯川震驚。
第一反應:原來剛才台上那聲哥,是喊的周景城。
第二反應:周景城就是那個扣人工資,道德低下的上級。
更震驚的是,在被周景城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時,周澤陽扭扭捏捏瞅了眼他前老闆,說:“說來話長,一開始我隻是被雇來當感情資源顧問,檢驗時總夫夫愛情的。”
時季晗在他話沒出口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現在更是一下子撲上去捂住了周澤陽的嘴:“你就這麼背刺你前老闆的啊啊啊啊!”
“檢驗愛情?”周景城挑眉,饒有興趣看着臉都被他弟弟氣紅了的某人,“詳細說說,我愛聽。”
“聽你個大頭鬼!”時季晗口不擇言,正要再給周澤陽一點教訓,餘光看到了站在那的兩位當事人。
他頓時宕機了。
而時伯川,已經明白了所有事情。
他回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經曆的種種,語帶祈求,非常卑微:“弟啊,别檢驗了,哥遭不住。”
太無助了……
時伯川想,自己好脆弱一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