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澄沒什麼東西需要整理,隻幾件舊衣服寄放在玲珑那裡,傳了個報信的青鳥約好明天下課後去拿。
還沒轉身腳踝就傳來一陣毛茸茸的觸感,接着是一聲嗲得發酥的貓叫聲。
楚澄低頭,幼貓晶亮的眼睛控訴意味明顯,指責不負責任的飼養員。
雖然沒準備棄養,但楚澄也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了一聲問:“你是狗嗎?離這麼遠也能跟過來?”
貓能有這麼敏銳的嗅覺?
楚澄想不明白隔着兩座山頭,這小東西到底是怎麼跟上來的。
“喵嗷~”
小東西挺起胸膛,尾巴似鞭子一下一下拍地,神态睥睨傲慢。
狗算什麼東西,也配和我相比。
左右等不到楚澄的撫摸和誇獎,小家夥幹脆四肢并用勾着她的裙子往上蹿,叫聲又嗲又嬌。
“不準爬!”
楚澄今天穿的衣服是女弟子統一配備的的淡青色紗裙,好看歸好看,小白一爪子上去已經勾了好幾處絲。
被提住後脖頸的小家夥的四肢瘋狂撲騰,長長的尾巴在空中亂甩,一時間貓毛飛竄,像是吹散滿的蒲公英。
“你怎麼這麼掉毛呀。”楚澄皺眉,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成功甩開禁锢的小貓在空中靈巧地翻了個身,像是一朵蓬松的雲,輕輕軟軟落地。
這個女人簡直不知羞恥!
白澈氣得毛都要紅了,她難道不知道剛那個姿勢很容易看到不該看的嗎?!
我都沒和她計較她的色狼行徑,她居然還敢嫌棄自己掉毛?
講講道理,哪有長毛貓不掉毛!
小貓豎起尾巴,下巴後縮,耳朵朝兩側展開,形似機翼,一連串的叫聲又尖又細。
楚澄聽不懂,但莫名覺得它罵得很髒。
正猶豫着是不是要開口安撫,小家夥已經扭頭進屋了,貓步妖娆,帶動着身後的雞|毛撣子瘋狂掉毛。
楚澄皺眉——這麼多毛,一天得掃幾次才夠。
為了表示抗議,小白一晚上都沒給楚澄好臉色。
楚澄絲毫沒有察覺它的冷戰,反而對它保持距離感的舉動十分受用。
于是等到入夜,自覺已經給足教訓的某貓決定大發慈悲地和楚澄和好時,錯愕地發現自己被無情地攔在了房門外。
“喵?”小貓腦袋歪歪,小胡子一抖一抖。
“你毛太多了,不要進來。”楚澄十分冷酷地把貓引到幾件舊衣服搭成的簡易貓窩邊:“你先湊合一晚,明天給你做個貓窩。”
“嗷?”
小家夥看看地上的破衣服,再看看房裡舒适的大床。
爪爪後挪,以迅雷之勢朝房裡撲去。
它快,楚澄更快,一個閃身進房、關門。
動作之快,小家夥差點沒刹住車一頭撞上去。
“喵嗚!”小白瘋狂撓門。
“再鬧,明天院子都别想進了。”
“嗷~”
瘋狂的毛球動作一頓,發出委委屈屈的尾音。
差點忘了,這個女人吃軟不吃硬。
白澈看看牆角那個簡易的貓窩,十分有骨氣地選擇跳到桌上,把自己窩成一團可愛的毛球。
就是凍死,也休想讓我去睡狗窩!
清晨,聽到房裡的動靜桌上的小白敏銳地睜眼,姿态優雅地跳上凳子。
它回頭,桌上有幾縷浮毛飄來蕩去,想了想用長長的尾巴去撣,新毛帶着舊毛,越撣越多。
該死,楚澄要出來了!
小白咬咬牙放棄清理,在凳子上縮成一團,叫聲微弱。
可惜楚澄沒注意到這精彩的表演。
小白百折不撓,用尾巴在鼻子前掃了掃,成功打出幾個響亮的噴嚏。
楚澄出門的動作頓住,看了看地上沒被動過的貓窩,又看了看瑟瑟發抖的小貓。
"别裝可憐,你這麼厚的毛怎麼可能會冷。"
“……”
白澈賣慘的動作一頓,身上的毛都快炸成問号。
不是,現在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