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沒想太多,聽見胡幼安說汴國不會下場,就徹底放心了。
“嗯,既如此,此次攻泰晟,予要同去。”
“什麼!大王,萬萬不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大王身份貴重,景昌還沒有到需要大王上戰場的地步!”
胡幼安連忙否決了沈知微上戰場的要求,并且言辭懇切地為沈知微分析利弊,讓她知道自己多重要,決不能有失。
沈知微當然知道她不應該去戰場,可現在是特殊事件開啟期間,而她剛剛拿了一個SR,就因為她沒上戰場。
這次能不能賺到一個億的外快,全看她願不願意出門了。
“予不會正面對敵,此次汝領兵攻城,乃是以少數戰多數,占盡劣勢,若予不去,士氣必會受挫。”沈知微說罷,見胡幼安還要繼續拒絕她,便接着說道:“予知曉因軍功可封爵一事,軍中士氣高漲,可攻城時,進攻一方本就多有不足,景昌攻城器械倒是有,但面對高聳的城牆,沒有幾倍于敵方的兵卒,想要順利攻下,很是困難。”
一般來說,攻城時應該擁有将近十倍于敵方的兵力才能穩妥,打仗本就是看天時地利人和,客場作戰,敵方有城牆之利,占盡天時地利,人和上若是不能碾壓對方,那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場地獄級别的戰鬥。
胡幼安有信心攻下泰晟,是因為泰晟的城牆沒有那麼高,泰晟的兵也沒那麼多。
最關鍵是,面對天子之師,泰晟的兵一開始就沒底氣,所以在士氣上,胡幼安的兵碾壓對方。
如果沈知微去到泰晟,親自坐鎮後方,胡幼安甚至有信心不費一兵一卒,就将泰晟拿下。
天子是名正言順的天下共主,泰晟候和他的兵有幾個膽子,敢跟天子正面硬剛?
可還是那句話,太危險了。
戰場并不是一個老實待在後方,就能确保安全的地方,戰鬥時,營地不是絕對安全,萬一有人領兵來襲,糧草和軍械都會出現損失,更有可能被敵人前後包抄。
所以在戰時,營地的壓力并不小,也很危險。
胡幼安甯願兵卒有犧牲,也不想大王被傷到一根毫毛。
沈知微堅持要去,她也想明白了,在這件事上,她去的好處遠超她不去的弊端,不光是她去能鼓舞士氣。
更是因為沈知微覺得,她以後很難遇到去戰場還能不提刀殺人的特殊事件了。
這次的SSR結局的一億外快,她賺定了!
人為财死鳥為食亡,沈知微被一億的光芒迷惑了,她願意去冒險。
胡幼安無法違背大王的意願,因此此事便算是定下了。
不過為了沈知微的安全,胡幼安說什麼都不允許開戰後沈知微還在營地,這次沈知微的行為,被定義為戰前動員,沈知微去走一趟過場便罷。
沈知微以為自己還要上去講兩句,誰知道這也不用,一來沈知微嗓門沒那麼大,二來不安全,誰知道兵卒之中會不會藏着細作,叫那些兵卒遠遠看上一眼便罷。
沈知微很擔心這樣一來,最後的參與度還是不合格,但她也沒辦法再強求,胡幼安說得有道理,萬一真出事就麻煩了。
“隻是單純走一趟,真的能鼓舞士氣,讓泰晟候的人心生畏懼嗎?”
沈知微在出發前還不太自信,要是換做她,為大王拼命,結果大王隻是過來走一圈,話都沒說半句,别說鼓舞士氣,她不就此擺爛,那都叫心理素質過硬。
“當然,大王放心,天子之威,天下俯首。”
胡幼安與沈知微的想法截然不同,她非常肯定泰晟候會害怕,兵卒們會願意為大王舍去生命,奪得勝利。
因為她此刻心中便是如此想法,天子親自到場,泰晟候若還負隅頑抗,隻會令人發笑。
泰晟候知曉天子車架到了軍營,甚至還會一路跟着到泰晟前才回景昌後,确實如胡幼安所想一般,被吓得面上慘無血色,甚至起了開城投降的心。
或許大王看在他如此乖順的份上,還會給他留一條命。
隻是這種想法,被他夫人制止了。
泰晟候的夫人出身汴國,姓姜,算起關系來,當是汴國國君的堂姐。
她一心為母國,泰晟候這些年來和汴國關系好,她在其中出力極多。
晟姜多有急智,她在家中時常被父兄問策,嫁到泰晟來,本意是為汴國拿下泰晟,一旦各地諸侯起事,汴國能瞬間将手伸到天子眼下,或能第一個搶到天子之位。
加之泰晟四通八達,無論是哪兒的消息,都能在最快的時間傳到泰晟,這才令晟姜願意下嫁。
泰晟候如此無能,僅僅是聽聞天子到來就吓得想要投降,令晟姜滿臉冰霜,眉眼間更添了幾分銳利。
她冷哼一聲,嘲諷道:“天子還未至,隻東風吹來,泰晟君便怕了。泰晟君莫不是忘了曾經對汴國的承諾,天子不能得罪,汴公便能随意應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