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為什麼會有高級蟲族?而且竟然還是蠍神紅雨?我們死定了!死定了!!”有些精神脆弱的同學們已經瀕臨崩潰了。
如果一個小時之前,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回到岸邊求援。但這是高級蟲族,飛行速度可以媲美蟲洞穿越速度,隻在瞬息之間。沒有了武器,這裡任何一個Alpha都不是他的對手。
貝利爾根本沒想到,蠍神紅雨真的會出現在這裡——高級蟲族都是域主級别的存在,如果僅僅是小規模入侵和探索,他沒道理親自出面。
就像是殺雞用牛刀,且這還不是牛刀,而是最頂級的刀。即便貝利爾一開始就有所猜測,也沒有50%的把握認為他真的會出面。
也許,他們出現在這裡,并不僅僅是因為他們。
這裡很可能有内鬼,提前暴露了他們的位置。貝利爾下意識懷疑是莫洛斯,雖然人魚族和人族交好,還定下婚約,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何況莫洛斯早就不滿于這個婚約了。
可他并沒有證據,也隻能在腦子裡想想。
他們也真是一批最倒黴的畢業生了,剛出新手村,開開心心的來參加畢業宴會,然後就進了神級副本,遇到了敵方頂級大佬。
“貝利爾,你賭赢了。”
莫洛斯比起旁人更顯得沉穩,悠然得不像馬上就要死了。他一邊脫下作戰服,一邊借着這個空隙打量着貝利爾,眉眼深邃,下颌線如刀刃般鋒利,臉上的神情帶着某種深不可測,像是充斥着野心的鋒芒。
貝利爾差點沒反應過來:“?都要死了,你還記着呢。”
格斯:??莫洛斯輸給了貝利爾,但是為什麼好像他并不厭惡呢……這個發展太詭異了吧?
可是貝利爾是要讓莫洛斯給他當奴隸啊!難道莫洛斯為了解除婚約,甘願當貝利爾三個月的奴隸?
【階段任務已完成:打敗莫洛斯。】
【已獲得:莫洛斯三個月的使用權,作為您的奴隸。】
貝利爾:[那要是莫洛斯不配合咋辦?]
【這邊會強制莫洛斯配合的哦~】
貝利爾滿意了。
系統:[不是,什麼玩意兒,你就打了個賭?就赢了?系統還判定成功了?那我白花力氣給你開技能了。]
不過瞬息之間,高級蟲族飛近遊輪。
蠍神紅雨的巨眼出現在衆人眼前,那仿佛是一個詭谲的漩渦,黑色瞳孔裡含着夢魇般的黑暗深淵。這一刻,所有人的心神都被他擢取了。劇烈的精神波沖擊之下,大腦和靈魂也輕易被他俘獲。
貝利爾感到的精神波動尤為強烈,仿佛已經被他所俘獲,說着言不由衷的話,“蟲族的進化真是……無與倫比。”
“是啊,”莫洛斯站在貝利爾身側,他的視線仿佛透過貝利爾在看那隻蟲族,又仿佛在看貝利爾,黑眸深邃,“真是無與倫比。”
高級蟲族用他巨大的鉗尾,将整艘遊輪給硬生生拎起來,并使勁搖晃,像把垃圾甩出去似的。他一句話都沒說,是絕對的蔑視和碾壓。就像人在路邊看到一群螞蟻,随意的踩幾腳似的。
貝利爾一下子沒站穩,身後又莫名被人推了一下,腳下踉跄,他咬了咬牙,該死的莫洛斯還是對他暗下殺手了!結果轉頭一看,推他的竟然是格斯?莫洛斯正好端端的站在他前方不遠處呢。
但眼看着就要落入海中,這時求生欲作祟,貝利爾轉頭下意識地拽住了前方莫洛斯的手腕。
莫洛斯渾身微僵,大概也很詫異,但貝利爾不管不顧的死死拽着他。随後二人齊齊從高空墜落,往海上的巨型漩渦中跌去。
貝利爾想的很簡單,畢竟莫洛斯不是人魚嗎?他可以馱着自己浮起來嘛。
近百米的高空距離,墜入海面時大概就會痛死,貝利爾忽的靈光一現,于是調整方向,讓莫洛斯給他當墊背的。他“追”了莫洛斯這麼多年,現在索要一點好處,不過分吧?
莫洛斯被迫擁抱着他,“啪”的一聲巨響後,二人一起掉入海裡。
貝利爾幾乎痛得失去意識,風聲呼嘯而過,在入海的那一刻忽然變得靜谧,仿佛全世界都消了音。
莫洛斯維持着擁抱他的姿勢,并且抱得更緊了,擁有漂亮流暢曲線的手臂上鼓着青筋,捁着貝利爾的那截如玉的細腰,藍青色的魚尾像水鬼一樣死死的纏着他。
這TM是要活活淹死他嗎?
貝利爾想罵他神經病,張開嘴卻是咕噜咕噜的吞了不少水進去。等到貝利爾失去意識前,莫洛斯都沒能帶着他浮出海面。
啧,廢物人魚,光是臉好看了。
……
昏昏沉沉之中,貝利爾似乎感到自己被什麼柔軟黏糊的觸肢包裹了起來,口腔裡也被粘稠物堵住,似乎穿過喉管直接捅到了胃裡,讓他惡心作嘔。
但是被包裹起來的感覺,仿佛回到了子宮裡,莫名的讓他産生了一種安心的詭異感覺。
他應該沒有睜開眼,可他似乎能看到一個畫面,異常清晰——就在他眼前,一顆蜷縮成球形的巨大的卵,被一層半透明白膜包裹着,而他的外形無法描述,乍看就是個粉色醜陋的怪物,充滿了禁忌之感,像一個神秘的詛咒。凝視他久了,一定會感到精神錯亂。
貝利爾感到毛骨悚然,大腦開始眩暈混亂。
在超出他的聽覺感受之外,有一道怪異而模糊的聲音波動,是微弱的、夢魇般的嗡嗡聲,從海底的深處傳來。
他不知道的是,所有聽見這些音波的蟲族,他們的精神波動都前所未有的激烈起來。
尤其是雄蟲,他們将忠心耿耿的、前仆後繼地湧來,哪怕神智被侵蝕得不再健全,也無法阻止他們死在尋找蟲母的路上。
這是雄蟲們刻在骨骼裡,藏在基因中的本能,何況還是在失去了最後一個蟲母的十多年後,一旦發現蟲母,他們都将用生命、靈魂和意志去瘋狂的找到蟲母,并且追随他。
蟲族對他們的蟲母,有着永遠病态的愛戀。
這是一種有悖自然規律的畸形感情。
他們生來就戴着一根無形的鐐铐,铐在脖頸上、心髒上,用精神鍊接将他們鍊接起來,而把他們像野狗一樣拴着的主人,便是他們如同命運主宰般的蟲母。
人類不似蟲族的感官那般發達,他們如果知道自己所在的遊輪底下藏着一隻蟲母遺骸,并且他的遺骸周圍還在發出吸引雄蟲的音波,那人們定然會血液凝固、驚駭而死。
但貝利爾什麼都察覺不到。隻能通過冰冷的海水,感到些許的,令人不安。
求生欲促使他伸出手,想要在虛無中抓住什麼。
片刻後,一條粉色的觸肢緩緩探出,纏上他的修長手指,在他的掌心軟肉上親昵的摩挲,再順勢纏上他白皙的手腕,刺入血管,深深埋進他的身體内,觸手緩緩收緊,在如玉般的小臂上勒出漂亮的肉來。
詭異的、格格不入的……親熱、溫柔又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