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貝利爾此時醒過來,一定會被這驚駭的一幕吓到。蝴蝶碩大的頭部,看起來格外猙獰,此刻還用口器在他的臉頰和脖頸間反複摩挲。
可惜他睡得很沉,隻能隐約察覺到一股深深的惡意和愛欲。
韋爾斯恢複了人形,手指輕輕摩挲着他的臉頰,意味不明的說:“好像隻差幾天就成年了吧。”
看在少年還算聽話乖順,沒有逃跑的份上,他不介意對他好一點。更何況,如非必要,韋爾斯也不想使用過激的囚禁手段。
他對人類社會還算有些研究,畢竟是交戰多年的種族,一直想侵占對待的星域。人類似乎有一些約定成俗的規則,比如,需要成年了才能進行某種行為,然後開始繁衍後代。
這一點,對他們蟲族而言其實也适用。隻是蟲族從出生到成熟期很短,而發.情期卻很長,人類則不然,他們的青春期很漫長,整整十八年,之後的歲月,直到年老色衰、身體機能衰退前,他們随時可以交.配,換句話說,他們随時都可以是發.情期。
當然,這一點是針對Alpha和Omega。Beta就沒有這個困擾。
他低頭,在貝利爾額頭印下一個吻,那香味比他見過的所有蜜蟲都更蠱惑人心,就像有生命的蠱蟲似的,鑽進他的皮膚裡、腦子裡。
韋爾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淪落到,需要找人類Omega伴侶的地步……從前他毫無欲望,潔身自好,最看不起的就是找蜜蟲的、找人類Omega的洩火的,而今他變成了他最看不起的那類蟲。
他扣着貝利爾的腰,手臂越來越緊。
他以前也根本不理解,為什麼有的雄蟲會那麼癡迷于蜜蟲。那種親密接觸的事情到底有什麼好的?他厭惡向任何雌蟲、蜜蟲袒露自己。
然而現在,他隻是稍稍抱住貝利爾,嗅聞他的氣息,就記不起自己以前厭惡親密接觸的決心了。他無比渴望着那一天的到來,能夠入侵貝利爾,讓他隻能信任自己,隻能看着自己,撕開他所有的防禦,讓他對自己完全袒露最脆弱柔弱的一面。
想要掌控他的一切,把他漂亮的藍色眼珠、香甜的血肉都含在口中。
“什麼……放開我……”貝利爾在模糊的噩夢中掙紮起來,無意識的呻.吟響起。
他又開始做那個噩夢,被蟲族包圍起來,被無數的觸肢和藤蔓束縛住手腳,産下許多的蟲卵,然後生出來的惡心的蟲寶寶,又密密麻麻的圍上來叫他媽媽……
“好惡心……滾啊!”
他不知道這種可憐的聲音,隻會激發更深切的惡意。
“不會放開了。”韋爾斯溫柔的摸了摸他發冷汗的臉頰。
便是隔着生殖隔離的人類Omega,又如何呢?
高級蟲族的一生格外漫長,好不容易遇到貝利爾這樣的美麗色彩、極樂滋味,怎麼能放過?一定要把他死死的攥在掌心才行,就算是地獄,也要拉着他一起墜入深淵。
韋爾斯如同吸食花朵間的蜜汁般,将少年身上的汗、液都舔了個幹幹淨淨。
都是香的。
怎麼會這麼要命?
貝利爾渾身發軟的醒過來,動了動眼珠子,捂着額頭醒了會兒神。他剛剛做的噩夢,竟然是之前那個噩夢的延續,太反感了,卻一直纏着他,如同跗骨之蛆。
身上似乎有些發汗,有種發洩過後的憊懶感,黏黏糊糊的,貝利爾用手摸了摸,然後就看見掌心有點滑膩的黏液,很像史萊姆那種質地……
該不會那個夢是真的?他背脊發寒,倏地一下坐起來,又看見韋爾斯正握着他的腳踝,給他脫襪子。
“韋爾斯?!你在做什麼?”貝利爾驚怒的踹開他。
韋爾斯紋絲不動,好脾氣的抓着他的腳腕,将白襪扯了下來,露出裡面圓潤白皙的腳趾,“給你換衣服,你出汗太多了。”
然後又拽着他的褲腳,像是要給他脫褲子。
“你瘋了?”貝利爾完全不能理解他,輕巧的在床上翻滾了一圈,然後落在了床角另一處,離韋爾斯最遠的距離,警惕的瞪圓眼睛,“我自己來就行,用不着你!”
“而且你為什麼要管這麼多?不是說我隻是一個俘虜嗎?你們蟲族難道都是這樣對俘虜的?”
韋爾斯看他這般警惕,像炸毛的小奶貓,臉上挂了點笑意,“自然不是。”
“我不是說了嗎,我想要你做我的小奴隸。要是有你這麼漂亮的奴隸,帶出去會讓所有蟲族羨慕的。”
貝利爾頓時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你休想收買我。”
他準備去洗個澡,韋爾斯就站在門口說:“有什麼需要就叫我。”
等他洗完澡,換上衣服,這雄蟲還立在門口。
面對這個疑似變态的雄蟲,貝利爾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上衣扣子都本本分分的扣到了最上面一顆。
眼看着韋爾斯又要過來把他抱起來,像是把他當洋娃娃一樣對待,貝利爾連忙後退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