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男大安爐,他的臉很紅,他的手卻在不老實地玩弄方未明的腳。同樣的,他的掌心正在釋放少量的黑影,讓它們纏住了自己的腳踝。
方未明動彈不得,他惱怒地說:“放開我!不要碰我!”
眼鏡安爐笑了笑,他俯下身,咬住了方未明的嘴唇,沒有絲毫的色情,隻是像玩玩具一般地輕輕咬了咬。
他懶洋洋說道:“你不想知道他陷入了怎麼的困境嗎?”
西裝安爐嘲弄地說道:“他無能罷了。”
不知什麼時候他脫下了自己的手套,與方未明十指緊握,肌膚貼着肌膚。冰涼的觸感讓方未明打了幾個哆嗦。
男大安爐察覺到了方未明看他的視線,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發,道:“我們都是他欲望的化身,隻有在他無法控制的情況下,我們才有機會被釋放。”
方未明大口喘息,眼角紅紅的,彷佛要被逼出淚來。他怒瞪男大安爐,艱難地說道:“癢、很癢……不要再玩了……”
男大安爐的臉越發的紅,可動作卻一點沒有停止的意思。他隻是害羞地在觸碰方未明的腳。
長發安爐感覺自己被輕視了,啃了幾口方未明的大腿,讓其的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他成功了。
他嘻嘻一笑,說道:“幸好他那麼沒用,要不然我就見不到哥哥了,更别說與哥哥做這麼暧昧的事情。他是懦夫,他不敢做的我都敢做。”
眼鏡安爐的手指輕輕敲了幾下床單,方未明的身軀驟然彈了起來,這下,眼淚更是直接流了出來。
西裝安爐将他的眼淚一一舔幹淨,這群人裡他穿的衣服明明是最多的,可他的神情卻最為的下流。
方未明話都說不出來了,腦海裡卻在思考安爐究竟陷入了怎樣的困境。
“安爐、安爐遇到了什麼困難……為什麼?”他明明這麼強悍,誰都無法傷害到他,他會有什麼麻煩?他也會有自己無法解決的問題嗎?所以他才會分裂出這麼多自己嗎?
眼鏡安爐:“他在害怕。”
話畢,室内先是一片寂靜,很快,爆發出幾聲嘲笑。
西裝安爐:“他可真是個膽小鬼啊。”
男大安爐補充道:“說起來哥哥你可能也不會相信,但是他在害怕一件事情。”
長發安爐:“死亡,嘻嘻。”
眼鏡安爐推了推,道:“他在害怕你的死亡。”
“你隻要離開他。”眼鏡安爐神色有些無奈,“就會死。所以你的逃跑,會讓他像人類一般提心吊膽。”
“或者說,你的存在,對于他來說,就是他最大的恐懼。”
西裝安爐一本正經地說道:“如果是我,我就不會擔心這種事情。你跑了,我就把你捉回來。你永遠都離不開我。”
長發男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你死了,我會跟你一起死。”
男大安爐:“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哥哥,你别擔心,我會對你好的,隻要你一直待在我身邊,我什麼事情都願意為你做。”
方未明宛如被洗腦一般,表情出現了短暫的空白,呢喃道:“安爐,為什麼會害怕我死……”
瞬息,若晴美麗的面龐從腦海裡一閃而過,他記得,若晴塗着漂亮的口紅,在與自己告别。
所以,安爐是在擔心我像若晴那般死去嗎?
他為什麼……會擔心自己的死亡?
明明……明明……
他隻是把我當成了寵物……
西裝安爐看出了他的茫然,道:“你可以離開他,投入我的懷抱。”
方未明擡頭,臉上仍舊是彷徨。你們……不都是同一個人嗎?
眼鏡安爐聽後果然嘲諷地說道:“你自顧不暇,他可以輕而易舉吞噬你,而你——”
這句話十分挑釁,但西裝安爐卻沒有一絲生氣,他隻是環視了一圈,道:“你們不都一樣?”
這話一出,氣氛彷佛凝固了。
眼鏡安爐的手指微動,他低着頭道:“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關鍵的問題難道不是哥哥想要遠離我們嗎?”
方未明渾身一顫。野獸般的視線整整齊齊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它們靜谧無聲,像是一把把刀子刮在了他的身上,不疼卻密集。宛如實質,他感覺自己彷佛全身赤裸地在接受安爐們的審判。
除了視線,他們各自打量了對方一番,像是默契地達成了某種協議,紛紛朝着方未明的身軀伸出了手,以及,無處不在的黑影。
“夠了。”
一聲呵斥從門的方向傳來。
聲音不大,但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他們,終于安分了些,至少不再是赤裸裸想吃了方未明的視線。
“安爐!”
方未明看清了那人是他熟悉的安爐,竟蓦然從床上跳了下去,朝着門口的安爐跑了過去。
安爐抱住了他,狠厲的眼神卻死死看向了對方未明虎視眈眈的另外幾個分身。
“滾回去。”安爐收緊了抱住方未明的力度。
眼鏡安爐輕笑了幾下,道:“你就是這麼對你的恩人嗎?如果不是我們在勸哥哥?你可享受不到現在的待遇。”
安爐面無表情,“是嗎?”
他環住方未明,手指輕動,作勢便是要對另外幾個動手。
長發安爐連連喊停,他率先站了出來,臉上還挂着可愛的笑,他看向了方未明,笑嘻嘻說道:“哥哥,我們之後再見。我很想親你一口,不過可惜……之後哥哥你一定要彌補我,嘿嘿。”
說完,他給了方未明一個飛吻,很快,他的身軀變化成了屢屢黑煙,消失在了原地。
他們顯然是在忌憚安爐。
安爐淡漠地掃視了其餘三個。
男大安爐很想跟方未明說些什麼,卻在原地支支吾吾半天,最後吐出:“哥哥我們還會再見的,别忘了我。”
方未明本想點點頭,卻被安爐強制性地按在懷裡無法動彈。
西裝安爐始終不吭聲,他沉默地瞪了安爐幾下,沒跟方未明說什麼,反而對安爐道:“我會取代你。”
話畢,他默默地看向了方未明,喉結上下動了動,瞬息,他的身影便不見了。
安爐和方未明的眼神都看向了最後一個。
眼鏡安爐溫和地對方未明說道:“哥哥,你逃不掉的。”
他沖安爐點了點頭,像是無言地打了個招呼。
頃刻間,室内隻剩下安爐和方未明抱在一起的影子。
方未明将頭埋進他的脖頸,小聲問道:“安爐,你為什麼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