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于飛也累得不行,他看了看天色,決定稍微睡一覺再回招待所。
獨占一張大床的感覺太舒服了,席于飛美美的睡了一覺,醒來之後陽光西斜,已經到了大半下午。
他從房間出來,聽見了廚房的動靜,雲穆清正在用煤爐子煮粥。
“你醒了?”雲穆清站起身,估計是睡足了覺,他的臉色也好了不少,至少嘴唇沒有那麼蒼白了。
“你會做飯?”席于飛揉着眼睛,打了個呵欠。
雲穆清輕聲道:“會一些,不過也沒有什麼難的,一會兒把剩下的包子和餅熱一下就能吃了。”
席于飛點點頭,又打了個呵欠,洗漱去了。
吃完這頓午飯加晚飯,席于飛道:“一會兒我就走了,你就安心住在這裡。鑰匙我給你留兩把,等回京城你再還給我。哦對了,如果你走之前蔬菜和肉沒吃完,就把它們送到3弄那裡給張阿姨。别到時候再來就壞了。不過過幾天我還會回來,這條線還要跟大半個月呢。”
“我知道了,”雲穆清看上去十分溫順,完全不像幾十年後那種拒人千裡之外的樣子。
席于飛想了想又道:“其他的你也别多想,總之呢等跑西北那條線的時候,我看看能不能幫幫你。目前你先不要總想着平反,主要是先保證家裡人的平安。否則你跟無頭蒼蠅似的在外面亂跑也沒有什麼用,或許還會造成反效果。”
雲穆清認真的看着席于飛,突然笑了,“不知道為什麼,你比我小,但說出來的話老氣橫秋的。”
“什麼叫老氣橫秋?”席于飛不樂意了。
他現在是水靈靈的十九歲,又不是六十五!
“你就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吧?”
“有的,”雲穆清乖巧的回答。
“有道理那就是正确的話,正确的話還分什麼老和年輕的區别?你這人真的是,說話不讨喜。”席于飛心說我現在可是少年人了,怎麼就老氣橫秋了?
想起以後有個詞叫爹味,他上輩子沒結婚,跟小輩也沒能特别親近,壓根培養不出爹味。
根本不可能老氣橫秋!
“對不起,我錯了。”雲穆清有些不好意思,“你說的都對。”
“這還差不多。”席于飛翻了個白眼兒,“成了,我走了。備不住你傷還沒養好我就又來了,總之一切以身體為重。算了,你都多大的人了我也沒必要叮囑這麼多。好好休息吧。哦,把碗都刷了啊。”
“好的。”雲穆清完全沒辦法反抗,低垂着頭,像一隻乖巧的大狼狗。
席于飛抄着手往回溜達,沒想到又遇到了那幾個知青。
那個女知青梳着兩條大辮子,長得挺漂亮的,不過一路走一路向四周看,好像在找什麼。
其中一個男知青問道:“柳眉,你到底再找什麼啊?”
叫柳眉的女知青臉上有一絲茫然,“我也不知道,我總覺得在這裡應該能遇到一位老朋友。”
席于飛聽到這,心裡咯噔一下。
他想起如果自己沒插手,那麼遇到雲穆清的就會是這幾位知青,估計也是這幾個知青把未來的雲總救了。
不過後面會發生什麼他不清楚,隻記得雲穆清資料上寫的他是單身。不過他身邊是否有關系比較好的朋友,這些席于飛也沒有關注過。
難不成自己卡走了别人的機緣?
他想了想,随即搖了搖頭。
算了,想這麼多做什麼,反正自己把雲穆清救了,以後再幫幫他把家人安頓好,算是結個善緣,備不住以後自己要發展事業還能得個幫助呢。
畢竟未來京城商業扛把子可不是吹着玩的。
知青們從他身邊路過,那名女知青看向席于飛,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瞅了幾眼。
“怎麼了?”男知青問,也往身後瞅,“你認識他?”
“不,不認識。”柳眉搖了搖頭。
雖然不認識,但她就是覺得熟悉,隻是想不起來從哪裡見過。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真的錯過了很重要的事,心裡空落落的。
席于飛并沒有關注這幾個知青,等他回到宿舍才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土特産”還沒準備好呢。
宿舍裡仍舊沒人,不知道梅雨他們回來過沒有。
他趕緊關上門進了市場,先去農貿市場那邊找了個跟這個時代差不多的蛇皮袋子,然後又跑去服裝面料那邊,找了家賣毛線的店鋪直接進去。
五顔六色羊絨線一團一團的擺放在櫃台上,看的席于飛兩眼冒光。
“土特産”就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