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之後,像是打開了一道暗門,他竟然察覺到手中的女人力度變小了,他猶疑着拉着她往後退,果然成功了,迷彩衣暗喜,心道果然是女人,耐力不行,她的牛勁終于使完了。
殊不知,他動不了其實是被鳳晚按住了大穴,中斷了一部分肢體的血液供給,而後邊能再動彈,有賴于他那一聲吼,讓鳳晚從沉思中分出來一縷神思,才想起來繼續按下去後邊這人會全身經脈逆流,最後身亡。
這個世界,鲨人好像是犯法的……
尤其是,面對着諸多捕快的情況下,她恐怕第一時間就得吃牢飯。
鳳晚打算先放他一馬。
複盤了迷彩衣剛才的動作之後,鳳晚發現還有幾個細節不太明了,現在這個方位不方便,跟随對方移動到了一塊平整的土地上,她幹脆推開他,退後兩步,好跟迷彩衣面對面交流。
鳳晚态度良好,不恥下問,澄澈的眸子看起來十分真誠。
不知道對方使的什麼招式抓住自己的……
碧空如洗,如畫的林中美人如花,鳳晚漂亮的眼睛專注地盯着一個方向,猶如霜雪蓮開,又如空谷幽蘭,場面看起來美極了。
但很顯然,迷彩衣不這麼覺得,他面對着鳳晚天仙一樣的美顔,隻覺得比面對周圍幾十個條子壓力更甚。
“你是怎麼掙脫開的?”
迷彩衣勉力維持住聲調不變形,背後已經冷汗涔涔——他真就沒見過這麼邪門的女人!
不,男人也沒見過!
剛才一瞬間,他竟然絲毫沒有反應過來,對方就彈開了自己的手。
在他的感覺裡,他像是被一塊鋼闆打了。
迷彩衣把手背在身後,裝作不經意地用左手按揉着右手腕。
他兩隻手緊緊攥着,力氣大地像是能搓下來一塊皮,隻想盡快驅趕走那種發麻無力的不适。
“掙脫?”
鳳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掙什麼脫。
不存在的,她壓根沒覺得自己被挾制住。
她目光中透露出來的某種意味,看地迷彩衣心頭一陣無名火起,他這輩子都沒這麼憋屈過!
“是不是我告訴了你,你就能告訴我?”
鳳晚見他久久不回答,雖然覺得對方回答個問題還那般磨叽實在不爽快,但誰讓自己想知道答案呢。
她十分好脾氣地決定先回答對方的問題。
以答換答。
她旋身,微皺了眉,忍着不适感把迷彩衣的右手腕重新抓了起來橫在脖子前的半空中,停頓兩秒,又十分敷衍地一把甩了出去,然後走了兩步轉回身,站在了剛才的位置上,就連腳印都一般無二。
“就是這樣。”
鳳晚肯定點頭。
她又演示了一遍,對方隻要不是傻子,就知道是怎麼“掙脫”的了吧。
鳳晚自認解釋清楚了,然後她就乖巧站着,靜靜等對方回答自己之前的問題。
傻子迷彩衣:……
崩潰迷彩衣:啊啊啊!!!
疼疼疼——
要不是自制力強大,他一準會變出來痛苦面具。
就像是久蹲腳發麻突然站起身的頂級版,他剛在背後把右手揉到恢複了些微知覺,沒想到這女人又一把拉起來甩了出去!
二度受創。
就那短短一下,發麻程度升級,他差點直接被送走!
要不是忍耐力遠超常人,他早就抱着胳膊哀嚎出聲了。
迷彩衣憋地臉上青筋暴起汗如雨下,感覺視線都有些模糊。
他頭腦不清晰地想着:關鍵的是,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剛才他兩隻手正緊緊攥在一起,她怎麼能毫不費力地分開。
自己甚至連反應時間都沒有!
這一刻,迷彩衣才覺得自己恐怕惹到了不該惹的人,他看着鳳晚的目光,隐隐有些恐懼。
而鳳晚見他久不說話,就木頭人一樣直愣愣看着自己,心裡一尋思,明白了。
武學嘛,哪有說出來的,不都得靠練嘛。
對方一直看着自己,應該就是邀請她再對戰一次的意思?
他肯定是覺得棋逢對手,想來一次酣暢淋漓的戰鬥,用實際操作來告訴她答案。
鳳晚自認解讀正确,她兩手相握掰了掰:“行吧。”
她舉步上前,一腳踢向了迷彩衣的下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