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銘征打開燈右轉，有些煩躁地問，“一個右轉他為什麼說三次？”

“他……”話到嘴邊又被咽了回去，蘇醒睜着亮晶晶的眼睛無辜地看向他，“不知道。”

宋銘征沒再追問，忍耐着聽完男主再次的播報後急切地命令道，“換一個！”

蘇醒脆生生地回答，“好嘞！”在控制面闆上’哒哒哒’地按了幾下，甜膩膩的夾子音傾瀉而出。

“改成default！”

依然是句脆生生的’好嘞！’緊接着又是幾聲’哒哒哒’的聲響。

“咦？”蘇醒無奈地看向宋銘征，“報告宋總，沒有名字叫default的語音包！”

宋銘征沉聲呵斥，“蘇醒！”他的語氣冷得仿佛淬了冰。

蘇醒吓得抖了一下，連忙切換成默認的語音包。車廂裡瞬間安靜下來，隻有語調正常的語音播報，宋銘征的心跟着沉靜下來。

過了不到一分鐘蘇醒就忍不住了，輕聲嘟囔，“宋總，聊十塊錢兒的，行嗎？”

宋銘征沉默不語。

蘇醒強行理解為默認，笑着輕聲問，“宋總，您是天生不會笑還是整容後遺症？”

宋銘征默默地瞪了她一眼，傲嬌地反問，“我這樣的長相還需要整容？”

蘇醒鄭重地點點頭，“明白啦！”

“你明白什麼啦？”

“你整容了。”

宋銘征哭笑不得，“蘇醒，你隻比我低一屆，咱們兩屆用的教材變動這麼大嗎？”

“應該沒有吧？”

“那為什麼我們對一句話的理解差這麼多？”

蘇醒壞笑出聲，“宋總，您好！我是白城大學中文系博士四年級在學研究生，今年六月份畢業。”

“蘇醒，你整容了嗎？”

蘇醒表情誇張地做恍然大悟狀，“宋總，原來您喜歡玩文字遊戲呀！”

“蘇博士，請作答！”

“有對比才有真相！”蘇醒繪聲繪色地模仿銷售人員程式化地介紹自家的産品的樣子作答，“親愛的顧客，您現在看到的是一組整容前後的對比照，”擡起左手，五指并攏虛托住下巴，面無表情地回答，“這是整容前！”然後手腕一轉指向宋銘征，“這是整容後！”

“哈哈哈哈！”車廂裡響起爽朗的笑聲，宋銘征笑得全身顫抖，連忙把車停在路邊。

蘇醒掀起眼皮，臉上滿是看傻子一樣的神情，語氣平淡地問，“這麼好笑嗎？”

話音剛落，宋銘征笑得更厲害了，溢出的眼淚打濕了眼鏡，他摘下來擦了眼睛又擦幹淨眼鏡重新戴好。

“蘇醒，我可以給你每月六萬五的月薪上限，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蘇醒笑着搖搖頭，“宋總，人各有志。”

“你的志向是什麼？”

蘇醒不假思索地回答，“認真地生活，懶散地工作。”

“反了吧？”

蘇醒笑笑，“既然工作的目的是為了生活，那為什麼不在允許的範圍内懶散地工作，認真地生活呢？我這裡的懶散指的是不心急、不心機、不心計，認真是上心、用心、專心。”

“不愧是向南！很有深度！”

“宋總，你對我的誇獎實至名歸，我就不謙虛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