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踏上這條上山的小路,田薇薇百感交集。她清楚現在不适合懷念從前,但也确實無法集中精神。
“嘶嘶……嘶嘶……”不知道走了多久,旁邊的草叢在惺惺松松地搖晃。她瞬間進入作戰狀态,右手放在腰間的手槍上,紮好馬步,緊盯聲源的方向。
“呼……原來是隻小貓……”一隻不足前臂長的奶牛小貓從草叢蹦出來,一下又跳到另一個草叢裡,給田薇薇吓一大跳。
她緩過神後繼續往山上走,終于走到山腰的路牌前。就像鬼使神差一樣,她來到天後娘娘面前。廟門始終保持敞開,李雪跟她說過,以前的漁船都是夜裡出海,天後娘娘歡迎大家随時來找她。
“本人田薇薇,在此誠心許願,希望天後娘娘保佑李雪逢兇化吉,平安順遂……如果可以,我願意以自己的後半生換取與她再見一面。求求了,謝謝天後娘娘。”田薇薇雙手合十,閉眼低頭,那是她最虔誠的一次許願。
“誰?”一個腳踩樹葉的聲音,喚醒田薇薇的理智。她立即睜開雙眼,回頭查看,但廟門口看出去沒有任何異樣。她又走到廟外面環顧四周,依然沒有發現。
“喂?好,我現在回來。”收到王艾炀的電話,告訴她要收隊了。
* * * *
第二天下午,金赤恩召開關于前一天聯合行動的總結大會,“昨天,刑偵科和商罪科的聯合行動中,我們一共帶回了十個未成年人和十二個沒有本國國籍的嫌犯。雖然目前還在審查的過程中,但這次是我親自收到的可靠消息。
近期,有探國的犯罪組織盯上了尚勵國,他們如今盤踞在雷霆酒吧街附近,酒吧街的消費者就是他們的首要目标。因此,我們最近将會多次頻繁地組織不同部門和科室,聯合前往酒吧街掃雷。就算不能抓到現行,我們也要打斷他們的進程。讓他們知道,尚勵國不是一個沒人管的地方。清不清楚?”
“清楚!”會議室内全員齊聲高喊。
“哇,我真的不行了……”曽衛珩,尚勵國警局連續三年體能比賽冠軍,在經過半個多月的聯合巡查行動之後,也直呼受不了,“太扯了,我們不可能就這麼隔三差五地去酒吧街搞一下吧?”
孫嘉怡也直搖頭,雙手叉腰,無奈地說:“沒辦法,最近還是不斷收到那邊的相關舉報,但不管我們明着暗着,都查不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唉,現在政府那邊已經有意見了,說我們在浪費警力,還影響北區碼頭的商業營運,造成很不好的影響。”
曽衛珩連幹了兩大杯水,“那可不嘛?尚勵國本來就不大,好不容易發展起一個新的商業區,結果天天一堆警察過去問候,誰還敢去啊……總不能說我們就是去抓偷渡犯的吧,也不能天天有人偷渡啊。”
另一邊,金赤恩把田薇薇叫進辦公室,“上面施壓,酒吧街的開燈行動要先暫停。經過連日整頓,罪惡勢力的确收斂了不少,但這還不夠。我收到确切的線報,酒吧街最近會有其他異動。小田,我這邊有另一個計劃。”
遞過一份文件,她繼續說:“酒吧街附近有一個廢棄的渡輪碼頭,起初是打漁用的,後來随着尚勵國經濟體制疊代,就變成了渡輪碼頭。再後來,渡輪停運了,碼頭也廢棄了。你現在看到的,就是關于這個廢棄碼頭的資料,裡面有詳細的地理位置介紹,以及針對它的相關假設。”
田薇薇仔細查看碼頭的位置,發現碼頭距離入海口很近,“這個三岔位是内河口吧,我記得右邊這條寬一點的應該就是通往外海。”
金赤恩嘴角上揚,表示認可,“是的。我懷疑,我們之前抓回來的那些沒有身份的外地人,就是通過這個碼頭上岸,而他們就是從外海走這條水路進來。”
田薇薇看向金赤恩,她大概能猜到新計劃的方案,“你想去蹲碼頭?但抓偷渡犯應該交給海關吧?我們越界行動,會不會不太好?”
金赤恩從桌上拿來另一份文件,“你看,我重新查看之前抓回來的那些嫌犯的照片,發現他們的手臂上,都有一個相同的标記。”
“是個閃電?”田薇薇認真地比對每一張照片,“你懷疑他們來自同一個組織?”
“不是懷疑,是肯定!”金赤恩示意田薇薇繼續看文件的内容,“在探國,有一個新建立起的組織叫風雨盟,這個組織起初建立隻是搞些低端的醫藥産品,就是做假藥。生意做起來之後,他們越來越猖狂,開始自己搞研發。
最過分的是,他們會抓一些18歲以下的孩子去做白老鼠。現在他們已經把手伸到尚勵國了,我有理由懷疑,報案失蹤的未成年人,都是被抓到探國做活體實驗了。”
田薇薇越看越氣憤,忍不住破開大罵,“這都是什麼人啊?他們怎麼能壞成這樣?都沒有父母教的嗎?太過分了!”
金赤恩拍拍田薇薇的肩膀,“目前知道的是,他們會在這周日安排一艘船過來,很有可能就在北區的廢棄碼頭接頭。這次我們要提前布局,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田薇薇放下文件,右手舉到頭頂敬禮,“赤恩姐,我申請帶隊前往碼頭。”
“好!”金赤恩接過田薇薇手上的文件,回到座位上,“我也正有此意。我已經和孫科商量過,這次不能驚動酒吧街的正常運作。
以商罪科為主控,我們會和武警隊在酒吧街外延守候,海關當天将大開城門放他們進來,水警隐藏在碼頭附近水域随時支援。
你帶上王艾炀和曽衛珩,再安排一支小隊,大概10個人左右。當晚,你們埋伏在碼頭附近,水警會配備無人機在空中遠距離巡邏。我們多點同時監視,随時保持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