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六六急得直跺腳,“你知不知道,擅闖禁地是什麼後果?輕則重傷,重則喪命!”
姜暮歲笑了笑,“我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劉六六被她的話噎住,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駁。她定定地看了姜暮歲幾秒,最終無奈地歎了口氣。“你真的想好了?”
姜暮歲點點頭,眼神堅定,“幫我嗎?”
劉六六瞪圓了眼睛,仿佛姜暮歲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讓我去給你搶我們萬藥谷的東西?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劉六六氣得在原地轉了一圈,雙手叉腰,“虧我還擔心你,給你療傷,你居然想讓我去偷千霜?我告訴你,門都沒有!别說我不會偷,就算你會隐身術,我也會把你揪出來,扭送去見師父!”
姜暮歲看着劉六六炸毛的樣子,不禁莞爾。她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倒是和三年前那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沒什麼兩樣。
“我告訴你,我這就去告訴師父,讓他老人家好好管教你!别以為你是我姜姐姐,我就會包庇你!哼!”劉六六猛地一轉身,氣沖沖地跑了出去。
姜暮歲看着她遠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丫頭,還是這般風風火火的。
劉六六跑到一半,又突然折返回來,走到姜暮歲面前,不由分說地掰開她的手,塞了一瓶藥進去。“治你腳的。”說完,又氣呼呼地轉身離開,行至竹林邊緣又停了下來,轉身對着姜暮歲喊道:“雖然我不會幫你搶千霜,但是……但是你要是受傷了,我一定治你!”喊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竹林中。
姜暮歲握着手中的藥瓶,嘴角微微上揚。
夜色如墨,一輪彎月高懸于空。萬藥谷深處的一間木屋中,裴禦風悄無聲息地推門而入。屋内,行衍正揉着太陽穴,似乎還未從昏睡中完全清醒。
“将軍你不舒服嗎?那今晚的行動……”裴禦風有些擔憂地看向行衍。
行衍放下手,搖了搖頭,“無礙。”
裴禦風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遞給行衍。“您猜的準,一見喜确實看在我幫他的份上,将令牌給了我。”
行衍接過令牌,點點頭,指尖真氣湧動,那令牌竟如齑粉般碎裂開來,露出其中一顆晶瑩剔透的圓珠。他将圓珠放在眼前,仔細端詳片刻後,臉色變得凝重:“點蒼、萬藥谷、玄鳴寺、七星門,如今隻剩下水升莊的不知下落……”
“當年我們的人去的時候,并沒有找到李中行兒子的屍體。”裴禦風神色黯淡下來,懊惱道,“一個大活人,再怎麼隐藏,這三年也應該露出點馬腳啊!”
“是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行衍将圓珠收入懷中,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我今日倒是在姜十二的嘴裡聽到一個有趣的名字,‘小也’,叫得還挺親密。”
裴禦風猛地擡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李知也?她是水升莊的人?”
行衍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反問道:“你說,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裴禦風沉默片刻,臉色逐漸陰沉下來。“将軍的意思是……姜十二來萬藥谷也是為了……?”他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要不要,殺了她?”
行衍擺了擺手,“先不急,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若她真是水升莊的人,那便留着她還有用。或許,她就是我們找到珠子的關鍵。”
裴禦風點點頭,“屬下明白了。”
“阿嚏!阿嚏!阿嚏!”姜暮歲走入萬藥谷禁地,走了沒幾步,便連打了三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心裡暗道有人罵她!禁地靜悄悄的,别說機關暗器,連個鬼影子都沒見着。一路走到盡頭,隻有一根光秃秃的冰柱杵在那兒,散發着幽幽寒氣。
“就這?”姜暮歲繞着冰柱轉了兩圈,甚至還敲了敲,除了凍得她手指發麻外,什麼也沒發現。“難道被轉移了?”她不死心,又把禁地翻了個底朝天,除了一地的細碎冰碴子,什麼也沒發現。
走出禁地洞口,正撞見江确斜倚在洞口,笑眯眯地朝她揮了揮手。“喲,姜姑娘,這麼巧啊。”
姜暮歲翻了個白眼,她對江确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總覺得這男人城府極深,一肚子壞水,一不小心就會被他算計,語氣譏諷道:“江公子也是來夜賞千霜的?”
江确眯着眼道:“欸,姜姑娘真會說笑,這禁地裡除了冷風還有什麼可賞的?在下隻是随便走走,倒是姜姑娘,臉色不太好,莫不是着涼了?”
“不勞江公子費心。”姜暮歲冷哼一聲,轉身欲走。
一聲巨響劃破夜空,萬藥谷上空炸開絢麗的煙花,五彩缤紛,照亮了整個山谷。姜暮歲和江确都不由得擡頭望去。
“這是……”姜暮歲有些疑惑,萬藥谷向來清淨,怎麼會突然放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