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麼突然下大雨了,我都沒帶傘,剛買的高跟鞋不能踩水啊!”
公司樓下,同事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空,又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發起牢騷。
雨幕如萬縷銀絲般不斷垂落,在來往車燈照耀下,無數隻雨蝶輕盈翩跹,織就一副唯美朦胧的畫卷。
你看得有些失神。
“小沅,你帶傘了嘛,我開車送你回家吧。”直到另一位男同事拍了拍你的肩膀,你才恍然回神。
你從包裡拿出雨傘,禮貌微笑:
“不用了謝謝,我有帶傘,我家住的離公司比較近,走回去就好。”
說着,撐開傘柄走進雨幕中。
公司距離你租的公寓,步行隻需要十分鐘,天黑又下着大雨,周圍一個行人都沒有,在途徑一條河流旁幽靜的小道時。
“救命啊……救命……”
突然有呼救聲傳來,嗓音清透而又低沉,像是被蒙上一層霧氣。
你握着傘柄的手不由攥緊,呼救聲似乎是從河裡傳出來的。
你循着聲音望去,河面上除卻黑黢黢一片,什麼也沒有。
“…救我……快來救救我……我好難受……”呼救聲卻還在不斷傳入耳膜,聲音仿佛越來越近,卻并不急切。
半年前這裡曾發生過一起嚴重車禍,死的人是本市首富的獨生子,連人帶車掉進河裡,當時的新聞鋪天蓋地。
與你無關的事物,你素來不太關注,也隻是上班時聽同事們讨論幾嘴。
“好可惜啊,這麼帥又這麼有錢,卻英年早逝了。”
呃,該不會是撞見……
想到這種可能,
你後背掠過一層冰涼刺骨的寒氣,霎時感覺身後有人在跟着自己,心裡愈發驚慌,加快腳步往公寓趕去。
氣喘籲籲跑回家後,你看見陽台的窗戶竟然沒有關,走過去正想把窗戶阖上,
“叮鈴鈴!”手機在這時響起,你拿出手機看一眼,是未知号碼。
最近你沒有買快遞呀,
猶豫了一秒還是按下接聽鍵。
“喂,哪位?”
電話那頭沒人說話,隻是傳出深沉的呼吸聲,每一次吸氣和呼氣就像是破舊的風箱在用力擠出生命的殘餘。
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順着屏幕從頭頂灌入你的四肢百骸,你趕緊挂斷電話。
這時,你驚然發現外面路燈下站着一個黑色人影,影影綽綽瞧不真切面容,身形高瘦挺拔,看起來像是個年輕男人。
傘也不打,就在那靜靜立着,大雨如傾盆,他看着像是殺過人。
散發着幽光的路燈忽明忽暗,似乎在配合着故意渲染出詭異陰森的氛圍。
他擡着頭似乎一直在盯着你。
片刻後,低下頭在手機上打字,
緊接着,
你的手機便收到幾條消息。
“寶寶,你為什麼不救我?”
“寶寶,你為什麼挂斷我的電話?”
“寶寶,你為什麼每次路過都不看我一眼?我每天都在等着你啊。”
你的心髒驟停了兩秒,随後劇烈地跳動起來,呼吸也開始變得慌亂急促。
你立馬将這個未知号碼拉黑,手機往沙發上一扔,關好窗戶拉緊窗簾,試圖隔絕這恐怖陰森的氣息蔓延全身。
半個小時後,
你從浴室洗澡出來走到窗前,小心翼翼拉開窗簾一角往樓下路燈瞧去,那個如鬼魅一般的人已經不在了。
你終于松出一口氣,走到床邊準備休息,“地闆怎麼濕了?”
床前的地闆上,莫名出現一片明晃晃的水漬,你拿來拖把将水漬拖幹淨。
躺在床上開始玩手機,沒一會兒,困意襲來,就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睡意朦胧間,你感覺有什麼重物搭在自己的腰間,像是一隻手掌,後背旋即貼上一片冰涼,缱绻相擁,
耳畔仿佛還伴随着一句呢喃:
“我的寶寶,好香~好可愛。”
他貪戀地在你頸側碾磨輕嗅,你感覺陣陣寒氣襲來,抖了抖,下意識地裹緊被子。
早晨醒來,你伸了伸懶腰,渾身莫名泛起酸痛,想起昨晚的夢,臉上不禁發燙:
“是單身太久了嘛,竟然做了春夢?還是和一個看不清長相的男人…”
你搖搖頭,起身去浴室洗漱準備上班,想了想,還是繞了一段路,避開那條讓你頭皮發麻的河流。
下班後你和同事們一起聚餐,
回到公寓時已經十點多了。
正準備開門,身後忽而響起一道清透幽揚的聲音:“你好,我是新搬進來的鄰居,我叫柳墨白。”
你應聲回頭,眼前的男人清癯瘦削,給人一種超然物外的感覺。
他的五官極其俊美,俊美得仿佛有些刻薄,眼尾有一顆淺褐色的淚痣,更添了幾分魅惑。
就是面色看起來略顯蒼白,嘴角挂着淺淡的笑,一雙眼睛濕漉漉地望着你。
柳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