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嗎?”
“Omega發情了就呆在家裡!”
“是想害死我們嗎?”
“她穿的還是納菲爾德的制服,帝國軍校怎麼會招收這種人!”
周圍的Alpha嫌惡地後退,他們是軍校生,有一定的自控性,不至于喪失理智,卻也沒一個願意冒險出手。穿着制服的乘務員已經沖進後艙去取抑制劑,可時間不等人,沈清檀幾乎是下意識站起來,朝她邁出一步。
下一秒,他被猛地一推,差點跌出過道,那狂化的Alpha突然轉向他,拳頭帶風砸來!
電光火石間,一道金色影子突然從旁邊疾沖而至,雙手鉗制住Alpha的腕骨。
沈清檀毫不猶豫欺身上前,腿弓驟擡,一個利落的膝撞正中Alpha腹部,在那人吃痛彎腰的刹那,手刀精準劈向頸側,Alpha身體一僵,轟然倒地。
船艙驟然安靜。
沈清檀呼吸微促,回頭看向縮在座位上戰戰兢兢的Omega,是個短發圓臉的少女,制服的領口已經被攥得發皺。他半跪下來,舉起雙手示意無害:“沒事了,我是Beta,不會傷害你的。”
“你還好嗎,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早、早惜。”早惜聲音發抖,泛紅的眼眶裡有淚光打着轉。
“沒事了。”沈清檀接過乘務員飛奔遞來的抑制劑,輕聲安撫:“可能會有點疼。”
針尖抵進少女的頸側,片刻後,甜膩的水蜜桃味終于淡去。沈清檀脫下外套裹在她肩上,擋住周圍刺目的視線:“你剛才做得很好,你保護了自己。”
救完了人,站起身沈清檀這才後知後覺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頸後腺體隐隐發燙,他呼吸一滞,指尖下意識按上去,觸到一塊異常灼熱的皮膚。
該死!
明明不久前才注射過拟态藥劑,而且自己的腺體已經休眠了很多年,怎麼會在這時候……是受剛剛信息素的影響嗎?
沈清檀餘光瞥向乘務員,那人已經帶着多餘的抑制劑退回後艙。
“我叫裴燼。”身旁突然傳來低沉的聲音,他回頭,對上了那雙金毛犬般明亮的眼睛,“也是納菲爾德的新生。”
“沈清檀。”他勉強擠出一個笑,不動聲色地松開了按住後頸的手,“剛剛多謝搭救。”
裴燼沒回應,隻是遞來一瓶冰水,目光若有所思地滑過他的後頸:“你臉色很差。”
“船艙太悶了,有些缺氧而已。”沈清檀擰開瓶蓋灌了一口,喉結滾動間藏住了聲線的緊繃。
星際飛船躍遷的非常快,很快便到達了第一星區的上空,引擎的藍焰在天空中拉出流星般的弧光,近地時,舷窗外的景象驟然在沈清檀面前鋪展——
第一星區,像是一座龐大的鋼鐵蜂巢,懸浮于大洋之上,銀灰色的巨型懸浮平台托起無數城區,建築物鱗次栉比排列成方陣,從高空俯瞰,高速公路交疊成螺旋,懸浮列車穿梭如閃電,更低的空中,無人飛行器與軍用巡航艇劃過航道。
星際飛船以滑翔的姿态俯沖下降,城市底層閃爍着耀眼迷人的霓虹燈,廣告全息投影投射出了巨幅畫像立在大廈之間,街巷像是血管一樣扭曲交錯,數不清的懸浮車在其中跑動,而更高處,高鐵廊橋像是巨獸的骨架一般橫貫天際,串聯起不同的懸浮城。
在城市中央,巨大的黑色尖碑矗立在此,像是插進天穹的一把利劍,那是第一星區的命脈——帝國最高指揮部,所有航線、信号、能源調度和軍隊資源都由它進行統一調度。
而此刻,它正俯瞰着緩緩降落的飛船,像一位冷漠的判官,審視着即将踏入這座鋼鐵叢林的新獵物。
“第一星區到了,祝您旅途愉快。”廣播裡的機械女聲在船艙内響起。
舷窗外,星軌的光芒流轉,擡眼便能看到下方那座高聳入雲的帝國最高指揮部,沈清檀垂眸盯着手心,那裡還殘留着一點抑制劑冰涼的觸感,入學後第一件事,他必須搞到抑制劑。
在他的秘密暴露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