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修者:“到底認不認識!”
蕭子岚:“認,識。”
地瓜頭搖的像撥浪鼓,“不認識不認識。”
“噗嗤——哈哈哈哈……”,就連榻上的卓雅芠都被他們拙劣的演技逗笑了。
那修者将刀又湊近蕭子岚幾分,“你再笑,我便一刀宰了他!”
卓雅芠手肘撐着膝蓋,手托腮,一張娃娃臉笑的十分燦爛,“好啊,你請便。”
修者被他一激,陰狠的一笑,壓着刀身就砍向了蕭子岚的脖頸處,幾乎是他刀動的同時,卓雅芠左手中的茶杯化作一道幻影飛射而出,不偏不倚的打在那修者的骨節上。
修者吃痛,蕭子岚趁機向右一閃,那茶杯中的茶水混着葉片悉數灑在修者的靈力刀上面,頓時刀身便化作了一層水霧,在空中緩緩蒸發而散。
崇華山的法術和靈力皆主陽,水乃陰柔之物,再加之卓雅芠有意控制,在茶水中加注了一道破雲訣,直接破了那紫玉修者的靈力化物。
蕭子岚拉着地瓜跳到榻上,罵罵咧咧道:“卓大坑,這筆賬我給你記上了!”
卓雅芠也不惱,反倒是靈活的一個旋身,躲在了蕭子岚的後面,“老規矩,你在前打頭陣,我斷後。”
誰和你老規矩?
再說了,身後一堵牆,你斷哪門子的後?
蕭子岚:“你是真不要臉。”
卓雅芠:“彼此彼此。”
蕭子岚:“不敢不敢。”
卓雅芠:“非也非也。”
還不待蕭子岚還嘴,卓矣明不耐煩的道:“你們給我閉嘴!”
蕭子岚聳聳肩,“讓你閉嘴呢。”
卓雅芠:“沒想到上了淮峰你到是聽懂了狗語。”
衆人幾乎隻看見卓矣明右手在腰間一摸,那名震淮峰的遮骨鞭便如同淩厲的毒蛇一般向蕭子岚和卓雅芠射了過來。
遮骨鞭之所以可以聞名内外,其一是因為它是一件罕見的純陽藍階法器,其二是鞭身共分十八節,猶如龍骨環環相扣,但每一節又十分靈活,因此路數詭谲多變,令人防不勝防。
這一回,蕭子岚和卓雅芠難得有了些默契,他二人同時擡手,一前一後抓住了遮骨鞭的第一節和第三節鞭身。
卓雅芠的手掌間藍光大放,他有傷在身又未佩玉,方才的破雲訣幾乎耗費了他五成的靈力,不過僵持片刻,額頭便微微沁出薄汗。
蕭子岚比他的情況看起來還要慘些,他的手心已經皮開肉綻,鮮紅的血滴順着鞭子和手掌間的縫隙滑落而下。
蕭子岚不禁感慨自己命途多舛,先為曉君擋了慕淮的鞭子,又為卓大坑擋了卓矣明的鞭子,難道自己真是接鞭子專業戶?
卓矣明冷哼一聲,右手一旋,遮骨鞭反震一下甩開蕭卓二人,眼看着又要席卷而來,蕭子岚大喝一聲,“慢着!”
卓矣明哪肯聽他的命令,一鞭子對着他二人又抽了過來。
這一鞭子,卓矣明可是絲毫沒有客氣,他腰間藍玉光芒大放,冰冷的氣息裹挾着鞭子的戾氣,刁鑽的射向蕭子岚的面門。
卓雅芠見勢不可避,一把将蕭子岚推到身側,生生用僅剩的靈力做了個殘盾,硬接了一鞭。
那鞭子仿佛長了眼睛,被殘盾頂開之後,回旋了一周,十八骨節環環相連、筆直緊扣,如同一把加長的寶劍,寒光四射的殺了回來。
劍尖抵殘盾,卓雅芠的藍盾被刺出一個凹槽,眼看就要洞穿而過,蕭子岚大喝道:“大執事可還記得是誰帶我二人上的山,又是誰安排我們在這廂房?”
卓矣明摩擦着手中的遮骨鞭尾,“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蕭子岚垂眸落在那法器上,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執事覺得此刻淮峰該是何人主事?”
算日子,慕淮也失蹤有一段時間了,即便底下的弟子不知道,卓矣明作為大執事也應當察覺到淮峰有變才對。
地瓜說是公子霆和公子曜帶他們上的淮峰,若阿曜已是蔚公的座下弟子,那這位與之齊名的公子霆定然不是個小人物。
卓矣明的神色稍顯猶豫,正在此時,院子内傳來了一道駕玉而來的聲響。
轉瞬間,一個身着白絹衣的少年修者拖着一道殘影,步履輕盈的踏入廂房,他雖然也穿着白絹衣,但領口處卻多了兩道金絲雷電鑲邊,屋内的衆人瞧見他也都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
少年垂眸看着那鞭子,道:“收了吧。”
卓矣明:“此乃我淮峰家事,難道你雷點也要管不成?”
少年冷哼一聲,腰間的青玉閃耀着淡淡的光芒,他擡手,手掌中緩緩的流淌出綿柔的靈力,如同飛燕踏雪,輕輕的壓在了遮骨鞭上。
也就是這輕輕的一壓,遮骨鞭如同被觸碰的含羞草一般,嗡嗡一震,整個鞭身陡然下陷,瞬間便解了卓雅芠的圍。
少年傲然道:“并非我要多管閑事,隻是公子霆要見他,所以他不能死。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