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道火花燃起,大漢握着木牌失去着力點,急急向後退了兩步才刹住,而慕遠歌則把玩着墜子,雲淡風輕的看着他。
慕竹:“怎麼?光天化日之下,還想明搶?你以為你是誰啊!”
大漢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一道赭色令牌,一股淡淡的沉香味緩緩釋出,精雕細琢的木紋中間,以靈力加持金粉,筆鋒淩厲的書了一個“松”字。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乃松嶺段季然。”
慕遠歌掃了一眼令牌,又看看他,眼神中帶着三分無邪道:“哦,不認識。”
段季然怒道:“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
慕遠歌:“落到我手裡的東西,絕沒有送出去的道理,你想要,就憑本事來拿。”
段季然:“你想比什麼本事?”
慕遠歌:“悉聽尊便。”
段季然:“擲骰子,你敢比嗎?”
慕遠歌挑眉,“如何論輸赢?”
段季然手中憑空變出三個骰子和一個搖盅,“誰的點大,誰就赢。”
慕遠歌:“一局定勝負?”
段季然:“那是自然!”
一語言罷,他将骰子一把抄入盅内,搖盅在他手中左右飛舞,發出一陣清脆密集的碰壁聲,搖了三個來回,他重重的将搖盅扣在桌上。
段季然将另一副骰子平推至慕遠歌身前,“該你了!”
鳳傾澄的雙眸蒙上金芒,她以靈力單獨傳音道:“三個六。”
見慕遠歌似乎有些猶豫,段季然嘲諷道:“怎麼?你是不敢嗎?”
慕遠歌蹭了一下鼻頭,嘴角一勾,“有何不敢?”
搖盅在他手中上下搖擺,靈力自手臂傳達至指尖,悄悄的隐入盅内,“咚——”的一聲,重重砸在桌面上。
段季然胸有成竹的掀開搖盅,隻見三個六點明晃晃的擺在台面上,周遭的食客皆道:
“三個六十八點啊。”
“這是最大的點了!”
“我看這局最多戰平。”
視線交彙到慕遠歌身上,他一把掀開,隻見台面上竟有四個骰子,原本的三個骰子,其中一個被他用靈力從中間斷開,變成了兩個半塊。
四個骰子的面上,分别是:六六六一,共十九個點。
段季然一把将搖盅扣入桌内,霸道的靈力澎湃而出,瞬間将桌子震裂成兩半,“你耍詐!”
慕遠歌裝作無所謂的搔搔額角,“你說了,隻比大小,怎麼?松嶺的修者連願賭服輸都做不到嗎?”
周遭人頓時也跟着起哄道:
“就是,松嶺的人是不是輸不起啊?”
“别在我們竹峰丢人現眼了。”
“快回松嶺吧!”
一陣陣笑聲疊起,段季然頓時怒目圓睜,他以靈力包裹拳頭,沖着慕遠歌襲來,還未近身,便被慕竹以手肘擋在身前,“要打架?我陪你啊!”
段季然:“好啊,正巧爺爺今天手癢!就拿你練練手!”
正在劍拔弩張之際,一道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柔美聲音自人群中傳來,“老三,你怎麼又沉不住氣了。”
食客們聞聲紛紛讓道,便見一個長發如女子般束在身後的男人婀娜的走了過來。
來人不是别人,正是段季然的二哥段仲然,他柳葉眉微蹙、丹鳳眼微挑,本是一副我見猶憐的女人相,偏偏喉嚨處還有喉結着實令人倍感不适。
段仲然細細打量着慕遠歌一行人,對段季然道:“嶺主派我們來竹峰還有要事要辦,天黑前需趕到雇主家中,不可生事哦。”
段季然聞言,竟猛然收住怒氣,像個孩子一般垂頭跟到段仲然身側。
段仲然鬼魅的一笑,向慕遠歌抛了一個媚眼,道:“打擾了諸位。”他以手帕掩住唇畔,笑的有些森然,“若再見到諸位,可就沒這麼容易了斷了。”
慕竹撸起袖子,甚是不甘,“喂!你把話說清楚,難道你還想翻後賬不成!”
可段仲然沒有停下解釋的意思,他二人剛走出酒樓,便有一個體重過二百,五官擠做一團的人也跟了上去。
這時酒樓裡有個食客猛然一拍額頭道:“他們難道就是松嶺的段氏三兄弟?”
“哦?怎麼講?”
“據說這三人在松嶺是出了名的活閻王,隻要被他們三兄弟盯上的人沒有一個善終的。”
“這……”
衆人不禁偷偷瞧了瞧慕遠歌一行人,皆是目光遊移的相繼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