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鈴眼神不容置疑的堅定,“我知道啊,可是我隻要慕哥哥,其他人都不重要。”
言罷,她蹦蹦跳跳的離開慕遠歌懷中,親切的挽起走過來的鳳傾澄,道:“你說是不是呀,鳳姐姐~”
慕遠歌打斷道:“可當晚明明有轉機的!你和澤先生既然在場,為何不出手阻止?”
小風鈴把玩着發尾,撅着嘴道:“澤先生說,隻要你沒有性命之憂,我們就不能出手,否則慕哥哥就再也回不來了。”
慕遠歌轉過身,眸光閃動眼尾猩紅,“桃禹蹊那夜被綁的,皆是和你一樣的受難孤兒,你就絲毫不曾憐憫嗎?”
小風鈴被慕遠歌的樣子吓了一跳,她小心翼翼的躲在鳳傾澄身後,探出頭道:“慕哥哥,你好奇怪,殺他們的又不是我和澤先生……”
慕遠歌聞言一滞,不過十二年不見,卻總覺得他們都變了,那種感覺,陌生的令人心底生涼。
小風鈴撇撇嘴,她慢慢挪到慕遠歌身旁,輕輕搖晃着他的手臂,撒嬌道:“慕哥哥,你别生氣了,在我心裡,你是一等一重要的人,現在你回來了,這樣不是很好嗎?”
慕遠歌:“澤先生在遮天窟嗎,我要見他。”
小風鈴搖頭道:“澤先生不在,你沉睡的這些年,他經常帶着流景外出,有時走個把月,有時一年都不回來。我想他應該是去幫你打理在三嶺四峰的産業了,這些年我偶有路過那些商鋪,各個都經營的風生水起。”
慕遠歌:“他費心經營這些鋪子做什麼?”
小風鈴:“自然是為你回來做準備啊,澤先生說,你恢複記憶和靈力後我們就要準備向雲頂宣戰了。”
慕遠歌蹙眉:“他就這麼确定我會醒來?”
雲頂那場大戰,幾乎将他的靈力經脈全盤摧毀,就連赤雙琲都支離破碎的流落一方。
即便阿澄用禁忌之術“天逆”為他複原本源之力,但漫漫長日,年複一年,誰又能斷言她會成功,他能醒來?
可澤先生卻如此笃定,甚至在為向雲頂宣戰而積聚财力。
小風鈴:“當然啦慕哥哥,你在我心中是所向披靡的戰神,你聰明、冷靜、靈力高強,所有的腐朽都會在你手中化為神奇,你一定會醒來的!”
慕遠歌:“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厲害,否則當年雲頂之變,我就不會險些丢掉性命。”
小風鈴:“那是雲頂以多欺少、暗中使詐,如今我也長大了,也能出一份力了。”
慕遠歌:“所以這些年,你化名‘雷點’潛入雲頂?”
小風鈴聞言,眼眸微微垂下,她捏着自己的衣角,低聲道:“我的樣貌早已不是崇華山通緝畫冊上的模樣了,不必用靈力改頭換面,便不會被赤玉強者察覺,衆人中,唯有我潛入雲頂會更容易些。”
她得意的轉了個圈,翹起一隻腳,笑着表功道:“況且,我前幾天不就派上用場了嘛,若不是我沿途給鳳姐姐留下記号,她怎麼能那麼快在亡目山找到你呢?隻要鳳姐姐在,管他什麼慕奕霆還是慕二霆,都休想傷你分毫~”
“當然啦,這兩年我潛入雲頂,主要是受蘭姐姐所托,去查探奉天哥哥的下落。”她的手拂過腰間的青玉,“慕哥哥你可還記得?這是當年奉天哥哥親手做,它看似是青玉,亦能如真品般光芒流轉、駕玉飛行,但它實際上隻是一個掩人耳目的法器。”
慕遠歌怎會不記得,奉天是研究法器的絕世天才,他有諸多奇思妙想,皆可融入法器之中,不僅可以馭器更能制器,“你可有查到什麼線索?”
小風鈴遲疑了片刻,道:“雲頂裡裡外外我都翻了個遍,唯餘兩處,一是慕遠珏所住的寰殿,二是蔚成峰所在的巒殿,這兩處殿宇我都進去過,從表上看的确看不出什麼異樣,可有一次我無意中以靈力探查了一下地下,發現這兩座地下都是空的。”
空的?那便是另有乾坤。
小風鈴默默的将頭發束于腦後,又換上一套白絹衣,歎息道:“慕哥哥,我如今已是在雲頂上挂了名記了号的,今夜是趕回雲頂的最後期限。”
她緩緩上前,又緊緊的抱了抱慕遠歌,不舍道:“即便是隻有一個時辰,我也想來見你一面。本來蘭姐姐也是要來的,可是她受了傷,還要在遮天窟休養。”
慕遠歌:“知道了,你回雲頂後,務必謹言慎行,一切以自身安全為重,如果有任何洩漏身份的可能,都立刻終止潛伏返回遮天窟,記住了嗎?”
小風鈴重重的點頭,舒展的笑臉上印出兩個梨渦,“慕哥哥,你和鳳姐姐也要保重,若有其他消息,我會想辦法第一時間傳遞給你們的!我走了哦。”
言罷,她利落的轉身,駕玉向雲頂而去,生怕再慢一些,她便舍不得再離開。
鳳傾澄:“在無名鎮時,我曾讓流景帶你離開。”
慕遠歌:“可他沒有照辦。”
他望向今夜的月亮,隻覺得似有什麼薄霧将它裹住,越想看清卻越看不真切。
流景隻會優先聽從澤先生的命令,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鳳傾澄:“流景說,他那夜出現在無名鎮,是授澤先生之命來縱一場火。”
慕遠歌眸底似有暗流湧動,他自嘲道:“如今看來,我好像從未真正了解過澤先生。”
清冷的風吹拂樹葉,發出沙沙的低鳴,如同塵封的謎語,在吸引着誰去探尋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