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師好。”

“周老師。”

環形廊道延伸無盡，層出不窮的工作人員向兩人打着招呼。

牛鈞很是興奮，他第一次享受到了如此隆重的歡迎儀式。

雖然是蹭來的。

什麼耳機漏音，什麼生氣，什麼求婚侮辱，通通抛之腦後，享受起當下。

什麼仇什麼怨，在貪小便宜上不值一提，更何況這是大便宜。

化妝間設備齊全，像是小型發廊，外梳妝，裡休憩，分割明顯，功能完善。面前瓶瓶罐罐依次排開，整整齊齊列隊，一黃發姑娘站在旁邊。

此等壯觀場面。

周元佲松開墨黑中山裝中央木質紐扣，正坐在軟椅上。

“周老師，這是等會記者提問的相關問題，你根據這個回答就行。”工作人員将台本遞給周元佲，看了一眼牛鈞，“周老師還随身帶保镖呢？”

你才是保镖！牛鈞心裡反駁道。

“對呢，我是周老師保镖，三萬塊錢請的。”牛鈞伸出三個手指頭說道。

他站在軟椅後，頭微微揚起，雙手插在胸前，扭頭瞥了一眼，活像是不好惹的黑狼犬。

“我知道了。”周元佲眉眼一彎，十分和藹可親，“這位是牛鈞。”

“你就是牛鈞。”工作人員對上名字，趕緊道歉道：“抱歉，我沒認出來你，你怎麼又變黑瘦了？”

“你去忙吧，我會按時備場。”周元佲打斷工作人員的搭話，聲音溫柔和藹，又搭上一個和善的微笑。

工作人員迅速紅了臉，賠笑着：“那我給兩位老師準備飾品。”

化妝師開始行動。

“剛才我說三萬是不是有點少？”牛鈞等人走了才問。

“是。”

“如果能漲漲，那還是好的。”牛鈞貓眼又再次圓潤了起來，勾唇壞笑道。

“可以，不過要看你的價格。”周元佲閉上眼。

還挺大方嘛，牛鈞心道。

“你窮不窮？”

“……”周元佲眼周終究是忍不住一抽，那白皙的食指勾了勾。

牛鈞的頭湊了上去。

“和我結婚，錢全都是你的。”周元佲刻意降低音量。

牛鈞吃了好多粉，嗆了嗆，站直了身體，“那算了。”

“我這麼沒有吸引力。”周元佲眼神瞟了一眼化妝師。

化妝師讪讪地停手，在一旁等着。

“起碼不吸引我。”牛鈞可說的是實話。

“你的意思是，我吸引你不靠臉。”周元佲微微點頭。

“也可以這麼說。”牛鈞怎麼感覺這個話怪怪的，就是哪裡都奇怪。

“那我還是吸引你了。”

怎麼這話好生奇怪，“也算吧……”

“那意思就是，你喜歡我。”

“等等，不是不是，這個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牛鈞極力撇清關系，明明每句話沒錯，他怎麼突然想不明白了。

化妝師也跟着笑了起來，剛剛被威脅的氛圍不存在。

周元佲心情倒是很好，替他澄清道：“這是我朋友。”

“我是郭蘇君。”化妝師介紹着自己。

“你給他上妝。”周元佲站起身，“牛鈞，你坐，我還有工作。”

牛鈞率先坐在暖的位置，嘴上不忘拒絕，“這多不合适。”

“很合适。”周元佲接起一直響的電話，出門。

郭蘇君上妝容。

牛鈞筆直坐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悄悄打量着化妝師。

兩人似乎都覺得很尴尬。

“你真的是化妝師嗎？”

“是。”

“哦。”

牛鈞尋找話題結束。

“你一天工資多少？”

“還行。”

“哦。”

牛鈞又尋找話題結束。

“你是周元佲專門的化妝師嗎？”

“是。”

“哦。”

牛鈞找話題又又失敗了。

郭蘇君也是個不善言辭的人，直到周元佲談完工作回來，兩人還在尴尬氛圍中遊走。

“化完了。”郭蘇君說。

牛鈞睜開眼睛，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不禁哇塞了起來，這誰還能看出來他是個反派啊，簡直就是可鹽可甜小太陽，這化妝技術确實很強。

“好醜。”周元佲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放在他的靠背上，利索地評價道。

“你審美是不是有問題？多好看啊。”牛鈞有些不服氣，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好看了。

“你不适合這個妝容。”

“老闆。”郭蘇君也想反駁，按照他的審美牛鈞最适合這種清甜可愛的妝容。

周元佲再次反駁道：“你别忘記，你在這裡可是反派。”

“對哦。”

郭蘇君看着這兩人一唱一和，心中隻有苦澀。

“而且，你這個外表，如果改變妝容可能大規模脫粉，得不償失。”周元佲非常認真分析弊端。

“嗯嗯，有道理。”牛鈞非常贊同周元佲所說，“這個妝容不适合自己。”

“所以，改妝。”

“嗯嗯，改妝。”

郭蘇君動手，将牛鈞的臉朝着硬朗壯漢大規模改動。

“你很忙嗎？”牛鈞開始問周元佲。

周元佲除了電話就是源源不斷的消息，眼都沒離開手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