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佲‘蹭’一聲把他掰直。
牛鈞連滾帶爬從他身上翻了下來,屁股磕碰在地闆上,肌肉錯位的陣痛直穿天靈蓋,伴随衣服‘唰’的摩擦聲,蓦然站直。
腳掌埋沒在絨白地毯中,腳背靜脈紋理廓形流暢立體,看似骨感充盈的愛奧尼柱式結構。
他極快在地闆原地踏步,試圖将抽筋的腿變得正常,姜黃發絲上蹿下跳,化作一絲一絲飛舞亂動的毛球,不一般的瘋癫。
烏龍茶與桃花的兩種信息素來回吞吐融合,灼熱的紅血絲早爬滿了牛鈞的雙眼,體内湧出不斷的興奮與躁動,呼吸急促,四肢無力緊繃,精神顫搐澎湃,宛若高空飛翔那般上抛雲霄激蕩,過山車似的下墜失重飛馳。
牛鈞知道在醫學領域稱呼這種現象叫信息素合潮。
在極為搭配的信息素相融合的時候,在頂端會分泌一種令人上頭的氣味,會讓兩人僅靠信息素相融達到合奏頂端,氣味相融,意識相嵌,更讓兩人沉溺于無垠情愛。
“疼死了。”牛鈞一把将上前攙扶的周元佲推開,不争氣的淚花翻了上來。
周元佲難掩眸中淤塞不滿,碰觸間的高溫依舊停留于胸口,牛鈞一聲嬌嗔更讓心中征服欲更盛。
茶香肆意,想将浮在河面的桃花被沫入千尺深淵,側翻在心懷。
靜默房内,烏龍茶香順延薄涼的地闆匍匐前行,覆蓋空蕩的客卧,從絨毛地毯邊緣席卷而來,開始攀縛牛鈞的腳趾。
牛鈞捂着自己越來越鼓脹的腺體,貓眸寫盡委屈,支離破碎的淚珠降入琥珀眸底,紅透的臉頰與顱内策反宣誓着發情期開端,聲音梗在喉嚨,止不住顫抖凝噎,“你知道你要來易感期,還帶我回來。”
周元佲緊握雙拳,青筋布滿白皙手背,方正的指甲掐出一寸一寸紅痕。
牛鈞聞到四面八方而來的信息素,面目猙獰怒斥道:“怎麼你想強上我嗎?”
一語中榜。
周元佲錯過眼神,被迫恢複鎮定,爆裂的信息素褪色,“我是alpha,你是omega……”
牛鈞捂着似是要炸掉的腺體,根本顧不得周元佲的辯解,氣血上湧,“你怎麼和三年前一樣,為你們傳宗接代?為你們解決生理需求?就因為我是omega?”
周元佲将他攔腰抱起。
“你幹什麼?”牛鈞一擊鎖喉,抻脖将人推到很遠,欲翻身将人頭拿下。
牛鈞是學過擒拿術,不精通,剛剛是他大意被周元佲偷襲。
如今,他有十成把握,對這種四肢不協調的alpha也綽綽有餘。
剛準備拿下。
牛鈞就被掐拿着頭拿遠,頻頻倒退至客廳,白皙的手指像是一隻蠻橫的八爪魚,将他的臉扒拉死死得。
“你放開我!”牛鈞一隻手死死捂住腺體,一隻手狂怼遞減的信息素味道。
啊啊啊啊!欺負他腿短手短!
周元佲眨眼,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測,淡淡開口,“你是omega。”
“廢話,你放開我!”牛鈞一隻手用力白扯着他微涼的手腕,抓出一層一層的淡痕,熱量的傳遞很舒服。
不是說,易感期和發情期互相影響嗎?為什麼他的體溫還是這麼涼?
對哦,他有小情人。
“需要我臨時标記你嗎?”周元佲抓住了他的手腕,在他紅透的耳邊輕聲道。
他月牙眼微微彎起,眸光諱莫,聲音渾濁,充滿了輕蔑的鄙視,夾雜了從未有過的蠱惑,和那個疏朗溫和的周元佲完全不同。
窗簾被涼風微微吹起,殘缺的月光拼圖在地闆被拼接,照亮了黯黑的客廳,勾勒了明暗交界線,冷徹了黑白灰裝潢,如同剛擦拭好的鏡面,透亮清楚。
這才是周元佲,不是大衆的周元佲。
“放開我,我要打抑制劑。”牛鈞一口咬住了他的小拇指,轉頭捂着後脖頸,顫着雙腿扶着櫃子向衣帽間走去。
什麼東西!自己都有小情人還要标記他?
周元佲究竟被他當做了什麼?
又把小情人放在哪裡!
渣男!
周元佲緊盯關節處傳來的痛徹,牙印整齊很快消散。
涼風在被窗簾封印,割斷匆匆而來的光。
周元佲一把揪住了他的後衣領,重新攔腰扛起來,“我把你送回去。”
“我自己也能走回去。”牛鈞怕自己是個流水随即像泥鳅滑走,緊緊抓住周元佲緊實的小臂。
别的不說,周元佲作為一名成年alpha,這肌肉抱起來舒适度沒得說。
也不知道姓蕭的小情人是哪位。
如果被他碰見了,隻有兩個字:快跑。
這是渣男,他已經試過了。
世上alpha多的是,别在一棵樹上吊死。
雖然這棵樹看起來不錯,枝繁葉茂,強悍有力。
“人家對omega都是公主抱,你這樣怎麼會讨到老婆。”牛鈞緊挨黛藍綢緞睡衣,順滑得就像個西瓜這麼被掐拿着。
周元佲沒有吭聲,隻是快步向主卧走着。
“該不會都是強取豪奪來的吧?”
“你需要?”
“我都要到了。”牛鈞的頭已經超過門框了,還有幾步就要被送回了對面卧室。
周元佲聽着他不滿的話語,還是給了牛鈞一個翻身,聽着嗚嗚咽咽的動作,肘關節搭上了他的雙腿。
雖然牛鈞很感動周元佲照顧他的感受,但是不得不吐槽,“你是在耍雜技?”
“給錢。”
牛鈞被放在床上,終于落地,這個人揪着的心放了下來。他擡頭思考幾秒,伸出一根手指,“嗯,明碼标價0.01元一次。”
“行。”
牛鈞隻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周元佲還真陪他打鬧。
“等等,你放我下來!”見他又把自己撈起來,被迫失重,他驚慌失措趕緊抓住這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