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好消息,老闆同意你們捆綁。”安語頤的電話打了過來。
首都的天氣更加幹燥悶熱些,隻是出了艙門就感覺更熱了一些,許是蕲州省地處臨海會有風時常過陸。
這麼比下來,他還是适合當一個土生土長的海邊人。
月光紛紛落在飛機場的廊道上,倒像是鑲了一層銀輝。
牛鈞踩着月光步步向站台,邊接着電話邊渾渾噩噩前進,“你們真是黑心公司。”
“老闆說,你要自己和周元佲讨論這件事。公司僅僅是支持你們捆綁,剩餘的條件去找周元佲當面說清楚。”安語頤語速極快,再次将重點強調了一遍。
牛鈞很困,毫無遮攔打了一個長哈氣,“可我現在在首都。”
這要等到猴年馬月,等到他從訓練班出獄嗎?
牛鈞穿得樸素,黑襯衫裡面套了一件白體恤,單肩背了黑背包。他身形消瘦,面如餓狼,套了一層還顯得松垮,确實像是剛從監獄服完刑在逃勞改犯。
尤其他還睜不開眼,眼皮沉得像是千斤杠鈴,隻要讓他躺下就能睡着。
“周元佲也在首都。”
“他不在蕲州?”牛鈞下意識問道,這根本就是廢話文學,這人在首都,就是不在蕲州。牛鈞怕是沒睡醒,嘴上的話也經過不了大腦處理器。
“不在。”
“他不會也要來訓練吧?”
“……”
看來牛鈞是真的沒睡醒,周元佲已經都算是圈子的老人,哪能還和牛鈞一樣再回來參加小白培訓?
話說,股東的兒子要培訓嗎?
牛鈞犯困的腦子突然對這個問題好奇了起來,瞬間不困,“周元佲培訓過嗎?”
“你當華藝是他家開的?隻是入股。”安語頤已經也算是好脾氣,淩晨加班打着電話還要被問莫名其妙的問題。
牛鈞直接說道:“哦,看來周元佲也不厲害嘛。”
“……”
蕲州省首富來了别人的地盤都還要從基礎做起,看起來周家這影響力也沒那麼厲害。
小說裡稱霸全國的霸總看來是真的不存在咯。
“你們家在蕲州都沒名沒分,号都排不上。”安語頤絲毫面子都沒留,冷笑道:“現在到了首都開始嘲笑周家不行了。”
“我隻是随口一說。”牛鈞面上帶着笑,精神早就崩潰,心裡暗自咒罵自己:安語頤也是周家的人,他這張不争氣的嘴究竟在說些什麼東西,每次都能貼臉開大嘲諷。
“你還要多敲打敲打,多曆練曆練。”
“錯了,下次不說了。”
“你現在作為華藝的藝人,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活,都要經過腦子。”安語頤又開始教導,語氣嚴肅苛刻,“尤其是即興發揮的時候。”
牛鈞聽着她的唠叨,拼命承認着自己的錯誤。
“哪天犯錯誤,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安語頤用了極為誇張說法。
牛鈞是分得清什麼時候該閉嘴,什麼時候該張嘴,不過有時候上了頭,話容易像是水一般一瓢一瓢往外扔。
“周元佲去見個人,你直接聯系他就好,他會自己調整行程。”
“哦~”牛鈞似是吃到了什麼八卦,語氣也上揚了起來,有些不懷好意。
還能找誰,肯定就是小情人咯~易感期來見人,還能見誰。
牛鈞都不用細想。
“有什麼事再聯系,好好訓練,好好表現,好好上班。”安語頤像是一個老母親,再三和牛鈞強調訓練的規則,像極了送傻兒子出家門的囑咐。
“知道了。”牛鈞也不是社會白癡。
等等,她可不就是在關心他,那成為小姑父幾率高了幾分。他興奮地問道:“你什麼時候來首都,我請你吃飯!”
“到時候再約。”安語頤委婉拒絕了。
“那我等你來首都。”
“到時候再說。”安語頤再次婉拒,挂斷了電話。
丁汀見他打完了電話,匆匆幾步緊跟,将口罩與黑帽遞給了牛鈞,“鈞哥,以防萬一。”
“又沒人認識我。”牛鈞覺得沒必要,他向來都是抛頭露面,在大路上走着都是混入人群之中,哪有一點藝人的架子。
牛鈞還像是平常一樣走了。
丁汀跑在他前面攔住,扶了扶不斷下滑的黑框眼鏡,氣勢洶洶道:“牛鈞,你現在是華藝的藝人,麻煩遵守一下公司的規章制度!”
“我戴,我戴還不行嗎。”牛鈞從未見過着急的丁汀。
平時的時候丁汀就像是一個好說話的大善人,說什麼幹什麼,從不幹涉牛鈞的決定,沒想到就因為戴口罩和帽子這件事讓她嚴肅了起來。
“挺起胸膛!邁開步子!注意身形!”丁汀跟在他的身邊,把這幾日的形象基礎課再次強調了一遍。
牛鈞乖乖做着,他已經散漫很久了,突然被管教這麼嚴格一下子還不适應。
“你現在是華藝新藝人,大家會拿這個當噱口,你可不要丢了華藝的臉面。”丁汀眼神跟個掃描儀一樣,不放過牛鈞任何一個汗毛的方向。
牛鈞聽着規矩,閉眼點着頭,着實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