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衍深知阿清不喜被旁人窺探太多隐私,主動接過白淼的話,“她近日居于本王府上做客。”
他自然地轉移了話題,“隻是前幾日大雪紛飛不宜出遊,這兩日天色暖和些許,白家主的梅園之邀當真是恰逢好處。”
“殿下誇獎,隻是天公作美罷了。”
白淼察覺出岑衍不欲過多透露這位沈姑娘,很是識趣沒再多問,快半步走在前方為兩人引領着。
“離午時開宴還有一時辰,白某為殿下準備了一處小院歇息,若殿下欲要同沈姑娘逛一逛梅園,随時有人候命。”
來到這兒就是為了賞梅,岑衍讓碎玉跟元墨留在小院待命,獨自帶着司柒一起去梅園。
說是梅園,其實還有幾處其他花林,隻是不在季節,經過之時唯有一片枯林。
岑衍簡單看了一圈四周,“這莊子倒是極大,分設多處花苑,怪不得要在城外。”
遠處有些許響聲傳來,司柒傾聽了一瞬,“這莊子估計還有一處獸園,嘶鳴之聲挺近。”
她這麼一說,岑衍倒想起之前的聽聞,“九皇叔崇武,在城外圈了一處作為獵場,應該也有飼養的獸類。”
提及九王爺,司柒想起了那個被她氣到的燕小公子,“白家既然給你遞了帖子,九王府也有收到罷?”
“應該不會落下,不過來不來的不一定。”
司柒有種直覺,“若知道你在,許是會來。”
她話音還未落,就已經看見不遠處一群錦衣公子相伴往他們這邊來,看樣子大抵是比他們先去過了梅園,眼下正要返回。
司柒看一眼對面三五成群的世貴子弟,再看一眼身側形單影隻的某人。
對比一番,頗顯凄涼。
“你是怎麼做到的?”
岑衍被她莫名一問問得發懵,“什麼?”
沒等司柒回答,那一行世貴子弟已經看見他們。
為首的碧袍男人人未到聲先至,笑吟吟道,“恒王殿下這是剛到?”
離近了,岑衍認出對方,來者是四王府的世子燕文景,在他來燕都前,衆堂兄弟中僅他一人在朝中任職。
“剛來不久。”岑衍是皇孫之中唯一封王的,自是不必行禮,隻客氣的淺淺颔首,“三堂兄要回正廳?”
“在這兒逛了有一圈,聽說今日文柏邀好友在獵場狩獵,這不是開宴還得等一陣兒,我手癢已久,正想去湊個熱鬧。”
說着,燕文景的目光落在司柒身上,“這位是?”
司柒不卑不亢作揖一禮,“在下沈行清,是恒王殿下的故友。”
見她自稱和習慣性的行禮都并非如尋常閨秀家那般,燕文景很是敏銳,“姑娘乃是江湖人士?”
司柒意簡言駭,“小小遊醫。”
不管是遊醫還是故友,能和恒王同行顯然關系匪淺,與燕文景一起的世家子弟眼中都浮現幾分探究之色。
旁人盯着他的阿清看個沒完,岑衍心中不爽,微笑,“大半個時辰之後就要開宴了,三堂兄要去獵場還是盡早,免得錯過開宴。”
“那我先告辭,開宴再叙。”
燕文景笑呵呵和岑衍道了别,等那一行人離去,岑衍往前走了幾步,卻發現身側女子竟然沒跟上來。
此刻,她正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看着走在末尾那個深灰武袍的男人。
岑衍想也不想的用身體擋住司柒的視線,青年寬肩窄腰将視野堵死,眼神有幾分不滿,“你看那人作甚?”
那人一介莽撞武夫,長得還沒他好看,有必要一直盯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