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靜的夜晚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
謝延猛然從夢中驚醒,睡意早已蕩然無存。
“謝延,給你老子開門。”門外傳來憤怒的咆哮聲。
逐漸從敲門變成砸門。
謝延眉頭緊鎖,他快速穿好衣服走出房間。
“謝延,發生什麼了?”淩知願也被吵醒,不放心道。
門外聲音還在繼續。
“不用管,我去看看。”謝延輕拍她肩膀安慰道。
謝延打開門,一股冷風撲面而來,帶着濃烈的酒精味。
一個五十多歲身材微胖的男人站在門口,臉色陰沉。
“你來幹什麼?”謝延平靜問道。
那男人毫不客氣地打斷謝延的話,怒氣沖沖地說道:“怎麼跟我說話呢,我是你老子!”
謝延嘴角揚起諷刺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
對于這個自稱是他父親的男人,他心中早已沒有一絲一毫的尊敬,隻剩下冷漠和疏遠。
男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他突然舉起手中的酒瓶,猛地朝着謝延的臉上砸去。
酒瓶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砸在謝延的額頭上。
謝延伸手摸向疼痛處,感受到溫熱的鮮血順着指縫流淌而出。
他低垂着眸子,任由鮮血沿着鼻梁滑落,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闆上。
“跟你死去的媽一樣,不識擡舉。”男人厲聲咒罵道,語氣中充滿了怨恨和挑釁。
“夠了……”謝延冰冷的語調緩慢響起。
謝延擡起眸子直視男人,黑白分明的瞳孔散發出寒意,讓人忍不住膽顫。
男人聞言,臉上的怒火越發旺盛。
“别忘了,就算是死,你也是我謝家的人。”男人的聲音帶着刺耳的嘶吼,像利刃一樣劃過空氣,直刺謝延的心髒。
“說吧,怎麼你才能放過我和我媽?”謝延再次開口。
“我現在缺錢,你懂吧。”男人冷笑,眼中閃爍着貪婪之色。
謝延深深地吸了口氣,表情依舊。
“難道,你隻是為了這個而來?”謝延聲音中帶着一絲諷刺。
男人表情變得更加猙獰,他毫不掩飾地展現出内心的貪婪和殘忍。
“沒錯,我需要錢,很多錢,而你,必須滿足我所有要求。”男人語氣充滿自私。
謝延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這個男人的真實面目早已暴露無遺。
“可以,以後……我們兩清。”謝延聲音冰冷。
這段關系已經無法挽回,隻有徹底結束才能徹底擺脫。
男人聽了這話,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哈哈,好。”男人爽快答應,眼底閃過一抹興奮,隻要謝延能滿足他的需求,其他的都不重要。
男人譏笑一聲後離去,隻留下一串嚣張的笑聲。
謝延慢慢轉回身體,将房門關上。
淩知願目睹一切,眼眶濕潤。
剛剛謝延那絕望、失望、決絕的眼神狠狠紮痛她的心,她甚至想立刻跑過去抱住他。
淩知願輕撫謝延額頭的傷口,傷口還未結痂,血迹殷紅,看上去格外觸目驚心。
她拿出碘伏替他擦拭額頭上的傷口,動作極盡小心翼翼。
疼痛感讓謝延眉頭微微皺起,但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看着他額頭上猙獰的疤痕,淩知願咬緊牙齒,還是忍不住落淚。
謝延輕柔地擡起手臂,溫柔地擦去淩知願臉頰上的淚水,指尖輕輕滑過她柔嫩的肌膚。
謝延的聲音中透露着一絲苦澀和心疼,“傻瓜,哭什麼?”
淩知願搖搖頭,沒事,我隻是不想看到你受傷。”
謝延眼睛裡浮現一層薄霧,喉嚨有些酸脹。
他緊摟住淩知願,低沉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不許哭,乖。”
淩知願點點頭,卻還是止不住哽咽。
她緊緊抱着謝延,将腦袋埋在他懷裡。
此後,謝延每個月都去看望謝母一次。
每次去看望母親,謝延就會傾訴自己的心事。
他會告訴母親他的生活、工作、朋友。
從墓園出來,謝延便往飯店。
飯店内彌漫着濃濃的煙火氣息,暖黃的燈光映在木質桌面上,泛着柔和的光暈。
服務員端菜時腳步匆忙,險些撞到謝延身上。
服務員歉意地沖他笑笑:“不好意思先生。”
謝延搖搖頭,往旁邊讓了讓。
有人過來拍拍他的肩,“謝延!”
“等你好久了,快來。”路之淮招呼着謝延走向包廂。
夏沐和淩知願也已經坐在座位上等候多時,見他們來了,立即站起來迎接。
飯菜漸漸上桌,香氣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