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言望着她佯裝平靜的臉龐展露出一個微笑,他眸光真誠地點點頭,在那人直身想離開時突然刻意地開口,“知道了,姐姐~”
姐姐…
這個稱呼的出現像是瞬間抽離了狹小通道内的氧氣,就連一直叫嚷着的白詩奇也僵住身形,以一種莫名的表情瞪着白斯言。
白斯言卻沒有再回應,他若無其事地走進通道,在身後幾人的目送下自然地踏進了專屬實驗室。
隻是一進門,他差點氣笑出聲…
白詩奇果然是沒斷奶的孩子,竟然能做出掏空他辦公室的幼稚舉動。
四周光秃秃的金屬牆面和實驗室中心那張唯一的、存在感極強的冰冷大床,就好像在嘲笑着白斯言的一無所有。
白斯言在手術台上将數據整理出來,思前想後還是将淩封那張圖像抽了出去。
他拿着剩餘的報告敲響了研究院院長的大門,在室内坐着的蒼老男人正是他年少時最崇拜的醫師之一。
那時身為beta的白斯言曾真心以為院長說的話是發自内心,他說,“Beta是帝國不可或缺的重要群體,他們承載着特種人世界的未來!”
隻不過,那個“未來”是龐大帝國戰車下一顆顆無名無姓的“螺絲釘”而已…
白斯言隻恍神幾秒便收斂住思緒,他調整好狀态恭敬地朝院長問好,并将實驗室空曠的環境一帶而過,隻着重表達了白家主的引見及期望。
“哦,你是白家的那個孩子?”翻着混濁眼珠的院長仔細打量過白斯言,随即恍然大悟般的點點頭,“你竟然回來了…”
“既然如此,你就在希維爾的手底下幹活吧,他那個臭脾氣很對你的心意。”院長草草在信紙上寫下幾句話,揮揮手就将白斯言的前途交在另一個人手上。
幫白家主“帶孩子”這事他做得很熟練,偌大的研究院中再多出一個白斯言也翻不了什麼天。
隻是白斯言拿到那封“推薦信”後,表情很是奇怪,他的指尖輕輕劃過老師“希維爾”的名字,不由得想起另一個人。
他順着機器人的指引快步走進希維爾所在的實驗室,當看見那一頭紅色頭發後,白斯言的心裡瞬間掀起狂風駭浪。
真的太像了,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白斯言下意識朝前走去,可再仔細觀察便立即就發現出端倪。
一股甜膩的幽香纏纏綿綿地鑽進他的鼻腔中,仿佛将白斯言整個人都帶進一片熱烈的花海。花的香味順着血管逐漸爬升至大腦,大有要融入他精神世界的沖動。
這信息素有問題!
反應過來的白斯言并未有多餘動作,他努力克制住身體想要顫抖的本能,強壓住身體反應走到希維爾近前,“你好,希維爾老師。”
“你好呀,我的好學生~你通過我的測試了!”
對面人維持的溫和笑意被爽朗取代,他浮誇的朝天上打了個響指,下一秒絲絲縷縷的花香全部消散。
“剛才的見面禮怎麼樣?能聞到omega的味道會讓你感到快樂嗎?”希維爾拉起衣領遮住裸露的腺體,戲谑地問道。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對他信息素無動于衷的學員。
“我是beta,對信息素并不敏感。”着實驚訝住的白斯言迅速調整好表情,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他的眼神在希維爾身上瘋狂掃動,在看清那人過于柔和的面部特征,及遮在衣領下那塊紅腫的腺體後,終于接受了眼前的“希維爾”是個omega的事實。
等再回到公寓之後,白斯言将自己再次沉在水中,一點一點将今天的新老師與自己記憶中的“舊人”拼湊重合起來。
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自己就像身處一張迷網中,久久找不到出路,但白斯言敢肯定,這個希維爾老師一定與自己曾經的恩師有些千絲萬縷的聯系。
隻不過他是敵是友,還要來日再仔細分辨…
就在白斯言望着天花闆出神時,上次的異響又再次出現,他一個翻身從浴缸裡站起來,拉上浴袍就往前廳的方向跑去。
地上被留下一個個濕漉漉的腳印,不安好心的闖入者順着水痕看見白斯言正謹慎的繞着短路的管家機器人轉圈。
他的皮膚很白,浴袍下露出的肌膚更是滑潤得沒有一絲絲傷疤,闖入者下意識撫上自己的掌心,似乎在想想觸摸上去的手感。
這個想法着實十分變态,身為alpha的他沒理由整天對着個beta想入非非,可白天做完檢查之後,淩封心裡總有一股聲音在催促着他來看一眼。
闖入者被心聲折磨得不輕,就隻能再次在深夜很不紳士的不請自來。
“是你自己走出來,還是我用槍幫你滾出來呢?”
等淩封好不容易将心裡那抹奇異的欲念壓制下去,再一擡頭,就看見白斯言正舉着脈沖槍威脅似的朝他隐蔽的方向喊話。
“我數三個數,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