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他先快步跑向屋内,幾秒鐘後又跑出去迎向浩浩蕩蕩趕來的一群人。
每向前走一步,他的表情就愈發驚恐幾分,等到白管家帶着守衛隊長出現後,白斯言的眼角已經挂上淚痕。
警報系統被砸壞後,整個公寓都被機械擋闆給包裹住,隻有前後兩條通路可供人行走。
白斯言“慌亂”地拽緊自己的浴袍,指着後門的方向憤怒出聲,“襲擊者打傷了我,從那個方向跑出去了!”
守衛隊隊員聞言,立即分成小隊疾步追擊而去,隻剩下三三兩兩的技術人員在對着被破壞的現場仔細勘察。
“二少爺,你确定襲擊者是朝那個方向逃竄了嗎?”觀察過地形的守衛隊長并不确信,他在與手下們反複讨論過後,将懷疑的目光落在白斯言身上。
白家莊園被設計之初呈衆星捧月之勢,越是靠近最内和最外側的建築就越有完備的防護系統,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襲擊者幾乎不能安然無恙地離開。
“你是在懷疑我的視力,還是覺得我是自導自演?”
白斯言沉着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嘲諷地瞪了面前兩人一眼,似笑非笑地問道,“怎麼,現在白家人無能到隻會給受害者随意扣帽子嗎?”
“我很難不懷疑你們和襲擊者是一夥的,讓我來猜猜,是我哪位兄弟指使了你們?”
他的話音剛落,面前的守衛隊長身上就爆發出一股濃烈的信息素,那氣味嗆得周圍手下都敢怒不敢言,甚至有些身體弱的已經開始瑟瑟發抖。
白管家和白斯言一樣都是beta,他像是未曾察覺周圍的劍拔弩張,依舊公事公辦的彎着腰,“十分抱歉二少爺,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說罷,便招呼手下恭謹地帶着白斯言離開。
響了半個夜晚的警報聲終于停住,圍觀看戲的白家人皆失望而歸,白詩奇不爽地将手中酒杯擲在地上,一臉陰鸷地罵道,“他果然命大,也不知這次是誰派去的殺手。”
白斯言當然知道自己是白家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等天亮以後他堅決不同意再回到外圍的公寓中去。
原本今天晚上的宴會也是要宣布他重回家族這一訊息,斷然是沒有讓人一直住在外面的打算,白管家經請示之後直接将白斯言帶到了新的住處。
與白家庭院外圍狹小閉仄的公寓不同,這處院落寬敞明亮,從外部看雖仍然承襲了一派古色古香,但當白斯言踏入其中時才感覺到室内的現代與奢華。
此處距離白家主所在的中心仍然不近,但也足夠讓白斯言感到滿意。他光腳踩在厚厚的羊毛毯上,噙着笑看着窗外遠處的風景。
随着越來越多飛行器拖着軌迹滑過上空,白斯言終于像是看夠了般回到了室内,他将白家給準備的銀灰色禮服穿好,對着鏡子一遍遍練習微笑。
沒一會,一樓的門鈴就被人按響,調整好情緒的白斯言下樓去看,發現自己父母正穿着華麗禮服局促地站在門口等待。
“你還好嗎?”
“聽說昨晚你遭受到襲擊,我和你父親便想來當面看看你。”白母輕聲開口,眉宇間是遮不住的擔憂。
鮮少有人關心的白斯言有些動容,他将二人迎進客廳,認真地表達了自己沒事。
白父和白母臉上擔憂的神色都有所緩和,隻是緊攥着的手一直沒有松開,一家三口就這樣在房間裡面面相觑,直到白父身上的信息素猛地凝實。
“你沒事我們很高興,作為父母,我們當然希望孩子可以過得很好,就像今天,白家特地為你準備了盛大的歡迎晚宴…”
“家主很重視你的,他沒有怪你…”白父終于鼓起勇氣将一直盤亘在心頭的話說出口,一旁的白母在聽到後立即轉過頭去悄悄抹眼淚。
白斯言并不想聽他再廢話,在保證會謹言慎行後就将二人送至門前。
“既然如此,你就繼續準備今天的晚宴吧,這對你來說是最重要的。”臨走前白母又囑咐道。
白斯言目送這對并不算熟悉的父母離開,嘴角扯起一個嘲諷的微笑。
這份不太美妙的心情一直持續,直到白斯言踏入晚宴會場時也沒好上幾分。
明明說好是為了迎接白斯言回歸而特地舉辦都宴會,可将近開場前一個星時都沒有人正式的介紹過他。
白斯言端着酒杯站在會場的一角,能看見白家幾個小輩花蝴蝶似的穿梭在人群之中。
他們每寒暄過幾人後,自己的身上就被多紮出幾道刺眼的目光。
白斯言并不畏懼這種隐隐孤立,隻是沒想到在白家主上台講話之後,他的難堪處境竟然達到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