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我是治療師。”白斯言疑惑道,他上下打量眼前的人,從臉上絕對看不出虛僞的試探。
那駕駛員搖搖頭後又點點頭,躊躇之間還是決定信任白斯言。
“我們軍團的确遇到了些麻煩…自從傳出消息說星盜懸賞的alpha在第五星球後,我們幾乎就沒合過眼。”
“王牌小隊巡查中也遭受了襲擊,正副隊長戰鬥後精神力枯竭,情況十分危險。”
聽過情況介紹的白斯言覺得事情并不如此簡單。
“你說的王牌小隊是淩封那支?小隊的其他隊員還好嗎?”
“我和他們是舊相識。”見人目光銳利地掃過,白斯言趕忙表明身份。
在他解釋清楚後,身旁的駕駛員果然露出驚喜的神色。
可很快這股驚喜又被擔憂所淹沒,他搖搖頭低落地回應,“都不太好,尤其是淩隊長即将被送往死星。”
“死星?”白斯言吃了一驚。
以前幾次見淩封的狀态,那人的頭腦和精神世界雖處于狂暴邊緣,可斷不會這麼快就失控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軍部說淩隊長延誤戰機,臨陣脫逃…在星盜出現後,他沒第一時間率隊出擊。”
駕駛員說話時手一直緊扣在脈沖槍上,槍體外殼的複合金屬材料在他指下不堪一擊,竟被按出一個個圓坑。
他幾乎是顫抖着将白斯言帶到了位于地下的禁閉室外,用一串截然不同的密碼将白斯言傳送進一處通道。
“我的權限隻能到這裡,希望您能幫忙看看他們…”
白斯言疑惑回頭,發現原本站在他身後的駕駛員已經消失不見,視野中僅剩下剛剛閉合的艙門。
“你…!”
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前方極易是陷阱,可白斯言别無選擇,隻能點亮星腦上的求救信号,硬着頭皮繼續向前走。
通道地面上泛着幽深的藍光,腳踏上去就會立即變成紅色,仿佛下一秒就會啟動警報系統。
白斯言不敢輕舉妄動,他反複回憶過方才偷看到的兩組密碼,在腦海中對比出規律之後,才試探着向前移動。
在廢了好大力氣之後終于穿過這條長廊,再往前走,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座浮在半空中的單人牢房。
它們被一層層透明膠體包裹住,就像是星際中最有名的“流動糖果”。
白斯言的目光轉圈掃過,在離他最遠、也是最大膠體中正包裹着一個雙目緊閉的男人。
男人呈“大字型”被吊在半空中,白斯言隻需稍稍仰起頭,就能看見他痛苦的面容。
怎麼會是淩封?
巨大的機械手臂正将他雙臂都釘在牆上,腳下是兩條向相反方向拉直的鎖鍊,他的脖頸被束縛帶纏繞住向後拉起,整個人就像是一張被拉滿的長弓。
白斯言被眼前這副景象鎮住,他沒有貿然開口,反而警惕地退到邊緣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個如同蜂巢般交錯擁擠的監獄安靜得隻剩下痛苦呻/吟,白斯言仔細查看那些人的臉,發現認識的隻有眼前的alpha。
引自己來是想做什麼呢?白斯言沒有頭緒。
他躊躇着再次上前觀察,剛一靠近,原本被強制休眠的淩封就像有感應般蘇醒過來。
他循着記憶裡那道氣味緩緩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孤零零站在地下的白斯言。
又是這個人…
淩封不知該恨自己亂跳的心髒,還是該恨那個擾亂自己心神的男人,現在的他根本無法伸出手來向人求救。
于是在深深望了白斯言一眼後,淩封強迫自己阖上雙眸,就像是從未醒過來一般。
可白斯言并沒有錯過眼前流淌過的那抹綠色,即使淩封懸在半空裝死,但他周身變化的信息素仍然騙不了人。
他們兩人在詭異的空間内隐隐對峙,即使不用儀器,白斯言也能感覺到淩封頭腦中的混亂壓抑。
那是怎樣的痛苦呢?
白斯言的目光落在淩封腳踝處纏繞的那兩條鎖鍊之上,即使有些距離,他也能察覺到那雙腿在微微打顫。
這對疼痛阈值極高的alpha來說,異常罕見。
白斯言仔細觀察淩封身上的傷痕,一直未曾松開的手下意識扣得更緊,連他自己也沒意識到此刻臉上的表情有多凝重。
好在令人難以接受的景象并沒有持續太久,當淩封終于忍不住痛呼出聲時,隐蔽在角落中的暗門突然被打開。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