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身上的鉗制消失,白斯言卻并未立刻起身。他依舊仰躺在混亂的衣物堆裡,灰藍色的眼眸緊鎖着淩封臉上每一絲細微的波動。
點破秘密如同拆解危險的炸彈,臨下飛船時,白斯言甚至做好了迎接暴怒、決裂的準備。
然而,淩封的反應着實出乎他的意料。
在逼問之下,那人面上竟露出掙紮與痛苦,他非但沒有傷害白斯言的意思,反而像被戳破秘密的孩子,顯出幾分無措的狼狽。
“我…我可以解釋…”淩封的聲音幹澀發緊,他煩躁地拉扯着自己半濕的銀發,仿佛要将混亂的思緒理順。
可對上白斯言那洞悉一切般的目光時,他隻覺得有千萬隻螞蟻在心頭啃噬,煩亂得幾近窒息。
最後還是白斯言主動打破了沉默。他忽然擡手,指尖在淩封那過度繃緊的胸膛上不輕不重地推了一把。
帶着薄繭的指尖滑過滾燙的皮膚,帶來一陣細微卻清晰的電流,淩封整個人猛地一顫,像被燙到一般。
這時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正以一種極其暧昧的姿态将人牢牢困在身下…
“對不起!”淩封像被踩了尾巴的野貓,長腿一跨,幾乎是彈跳着翻下了床。
動作間他慌亂的手肘,不偏不倚重重按在了白斯言的小腹上,可憐白醫師悶哼一聲,痛得蜷縮了一下。
可淩封根本不敢回頭,他身影帶着一股落荒而逃的狼狽,瞬間消失在房門口。
看着那倉惶消失的背影,白斯言也緩緩松開了一直緊貼在掌心的微型遙控器。
他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微笑…看來他賭赢了,這個alpha,至少此刻對他并無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