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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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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自鈞已逝,夢狩若是離開,留給他的,就是死去的安甯。

活人呢?想獲得安甯,談何容易?

謝謹言得知消息,趕去辦公室的時候,石維敬正站在屋子正中,頭也擡不起來。他面前,李主任側身站立,面色沉重,陳副校長端坐,神情嚴肅。謝謹言一見到兩人神色,心驟然墜到谷底。

李主任看重石維敬,當初力薦他執教實驗班,而石維敬也不負所托,圓滿完成升學任務,此後更得主任青眼。今日李主任露出痛惜之色,可見石維敬的過錯絕對難以平息。

至于陳副校長,更是學校管理層的老資曆,平日不苟言笑,能讓分管人事的他出面,石維敬的事恐怕不能善了。

他不敢貿然插話,站在門口觀望。

聽到有人進來,李主任忍住将出口的斥責,憤恨地瞪了謝謹言一眼,沒有繼續說下去。石維敬臉色難堪,盯着腳邊空地,一言不發。

陳校長瞥了眼謝謹言,食指微屈,叩擊桌面,發出不緊不慢的聲響。

整間辦公室籠罩着風雨欲來的寂靜。

李玉成清了清嗓子,轉向石維敬:“自己說吧,該怎麼處理。”

石維敬猛然擡頭,一雙眼圈已經是紅的,他蠕動嘴唇,小聲問:“真的,一點不能轉圜了嗎?”

“你還要怎樣?!”李玉成拍了一下桌子,怒然回首,“道歉?還是等他們再來學校鬧一次?再有人替你挨一下?”

說到最後,眼神憤憤的,落到謝謹言身上。

謝謹言不由繃緊神經,原來,那日喻宛宛家人鬧事,本是沖着石維敬來的,自己在他宿舍休息,陰差陽錯成了替罪羊。

哦,對了,還有個沈自鈞,倘若沒有那一鬧,夢狩也進不了他身。

謝謹言瞄了眼剛站在旁邊的沈自鈞,默默感慨造化弄人。

石維敬也看到沈自鈞,愧疚的目光移過去,他閉上眼睛,攥拳:“我和喻宛宛之間是清白的。”

“清白?人家拿着筆記鬧上門,你還講清白?石維敬,你糊塗啊!别的事都好說,唯獨和學生……這是紅線!沒得解釋的!”主任恨鐵不成鋼地捶了把桌子。

謝謹言不好插嘴,保持沉默。

沈自鈞偷偷扯謝謹言的衣袖,眼神裡寫着:這是什麼情況。

謝謹言把沈自鈞拉到身後,示意他别說話。

“李主任,先坐。”陳校長收回叩擊桌面的食指,慢悠悠地指着身旁,又望向石維敬,“當老師,成績能力還算其次,最重要的是師德。和學生有不正當關系,隻這一條,就足夠否決所有了。”

沈自鈞一臉震驚,連連扯謝謹言的袖子。謝謹言瞪他,索性把他的手腕扭住。

石維敬頭垂得更低,他自然知道這是禁忌,卻不肯甘心認錯:“她不會寫那些話,這是誤會,我和她沒有……”

“她寫了,白紙黑字,你自己看。”李玉成把幾張紙摔在他腳邊,“那是人家的日記本,日記本裡的話,能有假嗎?據說,這是她跳樓之前留下的,就相當于遺書,你解釋得清嗎?”

日記本?難不成是那冊筆記?可是謝謹言在夢中翻閱,根本沒有發現指證石維敬的東西,更何況,那冊筆記已經被燒毀,怎麼會落到喻宛宛家人手裡?

沈自鈞不忍聽下去,甩開謝謹言的手,實話實說:“喻宛宛沒有留日記本!”

李玉成側過臉,明顯不屑:“你看到了?”

“我——”手腕又被抓住,沈自鈞還要争辯,卻意識到夢中情景,根本做不得數。謝謹言搶上前,把他擋在身後,對李主任說:“石老師規行矩步,沒有越界,這一點我可以作證。”

“那也不能證明他和學生之間清清白白,避人處多了,你能都看到?”對謝謹言,李玉成吝于給他更多目光,語氣也更為冰冷。

“好啦。”端坐一旁的陳校長站起來,眼神在謝謹言抓住沈自鈞的左手上掠過。他走到石維敬身邊,點了點他手上的紙片:“就算你冤枉,可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家長那邊肯定要個說法的。而且學生又留下這個,再怎麼說,你都有錯在先不是?”

石維敬含着淚,紙片上的文字可能對他極為不利,然而他還是搖了搖頭:“我沒有做。”

陳校歎息一聲,重新坐回去,指腹敲擊桌角,一下又一下。李玉成盯着石維敬,目光嫌惡痛惜兼有,室内一時陷入詭異的寂靜。

“打算怎麼處理我?”半晌,石維敬慢慢撕碎了紙片,啞聲問。

陳校長一邊踱步,一邊念叨:“如果這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你的責任可大了,搞不好,還要吃官司,如果——”

“如果她醒了呢?是不是可以把事情解釋清楚?”沈自鈞忽然插話,謝謹言想攔,沒攔住。

李玉成皺眉:“醒過來?”

從五樓墜落,雖僥幸不死,但是陷入深度昏迷。喻宛宛能否挺過來,這是誰都無法保證的事。沈自鈞哪裡來的勇氣,将希望押在未知上面?

謝謹言急得扯沈自鈞的衣角,想制止他亂說話,然而沈自鈞甩開他的手,站在石維敬身邊:“石老師這樣否認,或許真的有隐情,我們為什麼不能給他個機會?”

陳校長看向沈自鈞,目光似有揶揄:“機會?時間不等人,我們不拿出态度,誰給我們機會?”

“一周。”沈自鈞向前一步。

謝謹言駭然,慌着把他往身後拽。一周,沈自鈞哪裡來的自信,讓一個高墜昏迷的孩子在一周内恢複神志?他瘋了?

“一周。”石維敬忽然接話,“離高考沒有多少天了,忽然換老師,學生狀态一定受影響。陳校,李主任,就算沒法挽回,至少讓我,最後送他們一程吧。”

他這番話說得真摯,似乎,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離開辦公室後,謝謹言忍不住責備沈自鈞,可是沈自鈞渾不在意,而是問石維敬:“你和喻宛宛到底怎麼回事?”

“有好感,但發乎情,止乎禮,再沒有别的。”大約已被戳穿,石維敬沒有隐瞞,幹脆承認。

“紙條上面寫的什麼?”沈自鈞又問。

石維敬一聲歎息,遞過幾張殘破的紙片。

謝謹言就着沈自鈞的手瞧,紙頁是複印的,拼湊後仍有部分殘缺。娟秀的字迹隐晦帶出少女懷春的缱绻,最後一行,明明白白寫着“石老師”的字樣。

的确是喻宛宛的筆迹。

目光順着沈自鈞的拇指,滑落到邊緣。那裡,隐約露出一抹纖長飄逸的弧度。他覺得眼熟,一時間想不出。

沈自鈞還在向石維敬打探消息,既然他和喻宛宛過從甚密,那麼,夢境裡支離破碎的聲音,或許能從他這裡找到答案。

多了解一點喻宛宛發生意外前的心境,對尋回她,就多一分助益。

石維敬的面容染上悲傷:“她被人議論,言辭很尖銳。”他攀着花壇邊一株盛開的月季,眼眶漸漸泛起潮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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