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爐裡飄着安神香的青煙,我裹着蕭文景的外袍縮在竹榻上,嗓子啞得冒煙:"所以……重陽宴到底怎麼辦?"
對面,楚臨風面無表情地碾藥,銀針在指間寒光凜凜:"下毒的事交給我。"
夜七抱劍倚在門邊:"靖王的人頭歸我。"
……
你們倆能不能别用讨論晚膳的語氣說這種話?!
蕭文景懶洋洋地玩着我的發梢:"陸承天呢?"
我頭皮一麻:"他、他不能動!"
三雙眼睛齊刷刷盯過來。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急得比劃,"蘇雲瑤的主角團碰不得!策反楚臨風那次我吐的血都快淹了藥廬!"
楚臨風冷笑:"所以?"
"所以得用别的法子!"我抓過茶壺在案幾上畫示意圖,"陸承天是忠臣,隻是被蘇雲瑤蒙蔽——"
茶壺突然被蕭文景抽走:"你對他倒是了解。"
……
又來了又來了!
我氣得踹他一腳:"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如果我們能證明靖王勾結北境,陸承天第一個砍了他!"
夜七突然開口:"證據在靖王府書房。"
"偷。"楚臨風言簡意赅。
蕭文景卻笑了:"何必偷?"
他指尖蘸茶,在案幾上寫了個"将"字:"重陽宴前,北境使臣會‘恰好’送靖王一把鑲寶石的匕首。"
我瞪大眼睛:"你要調包?"
"不。"他勾唇,"我要讓那把匕首……"
"當衆出鞘。"
楚臨風銀針一頓:"淬毒?"
"淬真相。"蕭文景把玩着玉佩,"北境蛇毒遇酒變色——正好重陽宴要喝菊花釀。"
我倒吸一口涼氣:"你要當衆揭穿他?!"
"不止。"蕭文景忽然捏住我的後頸,"我還要送陸承天一份大禮。"
他俯身在我耳邊低語:"比如……蘇雲瑤和靖王的私會密函。"
!!!
這是要離間主角團啊!
楚臨風突然起身:"藥童,去煎藥。"
"啊?現在?"
"現在。"他冷着臉拎起我,"否則某些人又要‘療傷’了。"
蕭文景大笑,夜七默默轉身面壁。
我被楚臨風拽出房門時,隐約聽見蕭文景帶笑的聲音——
"重陽宴後……"
"這戲台子,該塌了。"
——
重陽宴的絲竹聲隔着殿門傳來,喜慶得刺耳。
我死死攥着蕭文景的袖子,看着老皇帝突然抽搐着栽倒在龍椅上,嘴角溢出的黑血染黃了胡須。
滿殿嘩然,侍衛們刀劍出鞘的寒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不對……
明明計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