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谷的晨霧還沒散盡，夜七就帶來了消息——

蕭文景劫了陸承天的路。

"在哪兒？！"我打翻了藥碗，褐色的藥汁潑了一地。

"斷魂崖。"夜七面無表情，"主子說，您若敢去，他就跳崖。"

……

這什麼幼稚威脅？！

我抓起鬥篷就往外沖，卻被楚臨風一針定在原地。

"急什麼。"他慢條斯理地擦着銀針，"兩個男人搶女人，你湊什麼熱鬧。"

"那是搶女人嗎？！"我氣得跳腳，"那是搶命！"

蕭文景沒帶親衛，陸承天武功又号稱全書第一，這哪是對峙？是送死！

楚臨風突然笑了："你猜，蕭文景為什麼選斷魂崖？"

我一愣。

斷魂崖……

是原著裡陸承天和蘇雲瑤定情的地方！

斷魂崖上，狂風獵獵。

陸承天的玄鐵重劍插在岩縫裡，劍穗上那枚褪色的平安結被風吹得翻飛——正是當年蘇雲瑤送的。

"蕭世子。"陸承天沉聲道，"劫道非君子所為。"

蕭文景懶洋洋地靠在山石上，指尖把玩着一枚青銅兵符："陸将軍，私調邊軍……可是死罪。"

"貴妃遇刺，本将回京護駕，何來私調？"

"遇刺？"蕭文景嗤笑，"你親眼見了？"

陸承天握劍的手一緊。

"看來沒有。"蕭文景旋身而起，黑袍翻湧如夜，"那我告訴你——"

"你的蘇妹妹此刻正和靖王飲茶呢。"

"胡說！"陸承天重劍出鞘，劍氣削斷了崖邊一株老松，"蕭文景！你休要辱她！"

蕭文景不躲不閃，任由劍鋒劃破衣襟，露出心口一道猙獰舊傷——

"這一箭，是你青梅竹馬的手筆。"

"她明知你在北境，卻故意讓我背弑君罪名……"

"就是要逼你回來，替她搶這兵符！"

陸承天劍尖微顫："挑撥離間，無恥！"

"挑撥？"蕭文景突然大笑，笑聲驚起滿山寒鴉，"那你敢不敢賭——"

"此刻兵符在我手裡的消息，已經傳到了蘇雲瑤耳中。"

"你猜，她是擔心你，還是擔心兵符？"

藥谷竹舍，我急得團團轉："楚臨風！你放我下山！"

楚臨風頭也不擡："你去了能做什麼？哭喪？"

"我……"我語塞。

是啊，我能做什麼？

勸蕭文景收手？他那種瘋子怎麼可能聽！

幫陸承天？那更荒謬！

"其實很簡單。"楚臨風突然遞來一面銅鏡，"選一個。"

鏡中映出我的臉，眼下還挂着沒擦幹的淚痕。

"選什麼？"

"選青梅竹馬的忠犬，"他指尖輕點鏡面，"還是為你發瘋的狼。"

我怔住。

銅鏡"咣當"落地，我頭也不回地沖出門——

"夜七！備馬！"

去他的選擇！

我兩個都要救！

斷魂崖上，劍氣縱橫。

我趕到時，蕭文景和陸承天已經戰至崖邊，兩人身上皆挂了彩，卻誰都不肯退讓。

我靠！蕭文景你這麼能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