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竹簾灑進來時,蕭文景已經穿戴整齊,正把玩着那枚青銅兵符。
我揉着酸痛的腰,咬牙切齒地瞪他:"傷好了?"
"嗯。"他頭也不擡,指腹摩挲着兵符上的虎紋,"今日啟程。"
"去哪?"
"北境。"
!!!
我猛地坐起身,又疼得倒抽冷氣:"你瘋了?!陸承天才剛回京,你現在拿着他的兵符去北境調兵?"
蕭文景終于擡眸,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誰說我要調兵?"
"那——"
"我要燒了蘇雲瑤的退路。"
他指尖一彈,兵符在空中劃出冷冽的弧線。
"北境三十萬大軍,是靖王和蘇雲瑤最後的底牌。"
"現在,這把刀該架回他們脖子上了。"
我心頭一跳:"你要逼宮?"
"不。"蕭文景俯身,替我系好衣帶,"是清君側。"
……
好一個清君側!
我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睫毛,忽然想起昨夜那句"我選你",耳根又開始發燙。
"林晚。"他系好衣帶卻沒松手,反而就着這個姿勢抵住我額頭,"藥谷有楚臨風,京城有陸承天——"
"你選哪?"
我翻了個白眼:"我選夜七。"
窗外傳來瓦片碎裂的聲音,疑似某暗衛腳滑。
蕭文景低笑,突然咬住我下唇:"晚了。"
"你已經選過了。"
正午,藥谷外馬蹄聲震。
楚臨風冷着臉往我懷裡塞了七八瓶毒藥:"紅色外敷,白色内服,綠色見血封喉。"
"……楚神醫,我是去造反不是去趕集!"
夜七默默牽來兩匹馬,其中一匹的鞍上刻着小小的"林"字。
蕭文景翻身上馬,黑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伸手,眸中映着北境的蒼穹——
"林晚。"
"敢不敢跟我——"
"掀了這天下?"
我望着他伸來的手,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