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還是這麼酷酷的,沒有被艾利歐特魅惑到,真是令人安心。
露比暗自感慨,接過了球杆。
她見過對面兩人打球,用球杆的頭部撞擊小球,讓它進入洞口就算成功,看上去不太難。露比有樣學樣,俯下身,向前送出球杆。
輕輕的“哒”的一聲撞擊,木杆并沒有如預想中那樣推動小球,而是從表面滑開了。
露比看着小球沉思,是哪裡出了問題?她用的力道并不算小。
“第一次玩嗎?球杆擊中中心部位,能更好地發力。”塞巴斯蒂安簡要地解釋道,拿過山姆手中的球杆做示範。
他體貼地放慢擊球前的動作,露比仔細觀察。他的手腕輕而果斷地前推,擊中了白球的正中央。光亮的白球直直向前,打中了一顆紅色球。
“擊中不同位置效果不同,擊中上、下部則前、後旋轉,影響兩球撞擊後白球的行進方向;擊中側部,則白球在撞擊後轉彎。”
他的話簡明扼要,露比很快理解了,點點頭。她也瞄準一顆紅球,學着塞巴斯蒂安的手法,将白球前推。直接打白球正中,它恐怕也會一起進入袋裡,因此露比選擇了擊打中部偏下的位置。
她把路線估得很準,紅球應聲落袋,白球果然如塞巴斯所說,向後回滾,沒有跟着紅球向前。
一旁的山姆撐着球桌,眼睛從未睜得這麼大:“你這就學會了??”
露比把球杆抗在肩膀上,得意地擡了擡下巴。
塞巴斯蒂安語氣溫和:“就是這樣。左手架起時再分開些,更穩固。”
阿比蓋爾又在玩遊戲機,沒有看向這邊,山姆跑過去,動作誇張地說道:“阿比,快來看,露比是個台球天才!别管你那祝尼魔賽車了!”
露比又試了試其它的旋轉方向,大體掌握了手感和規律。塞巴斯蒂安簡單講了規則,手臂展開,橫握住球杆,問道:“來一局?”
露比點頭,來就來。
塞巴斯蒂安率先開球,将球打散後卻沒再繼續,示意露比先打。露比作為新鮮出爐的新手,也就不客氣地接受了,利落地打進兩個球後,第三個由于角度過于刁鑽,沒有成功。
塞巴斯蒂安接手球局,打進了五個球。第六顆球頗為棘手,他選擇将白球打到另一顆球後進行防禦。
露比繞着球台轉了一圈,着實沒看出哪裡還留有機會。她也有樣學樣,将白球藏在自己這方的球後側。
氣氛有些緊張,阿比蓋爾和山姆都撐着球桌,目不轉睛地觀看着。
塞巴斯蒂安同樣換了幾個角度查看,最後從側邊反彈,将球擊中。
露比摸摸下巴,自己恐怕是可以放下球杆了。
果然,塞巴斯蒂安将己方的球清空,打入黑球,遊戲結束。
“以後周六一起加入吧?”他邀請道。頭頂的燈光打在他的眉骨上,黑色的瞳仁落在陰影中,卻在微微發亮。
露比點點頭,摸摸光滑的球杆:“還挺有意思的。”
時針指向七點,四人剛好從廣場分開,走向了四個方向。
露比照例是點燃了火把,開始鋪路。南北方向的道路已經鋪了将近一半,她一邊鋪路,一邊隔幾米便支起一個三腳架,将火把固定在上面,作為道路的照明。
如今,入了夜,農場裡就會次第亮起點點燈火,看上去明亮而溫馨。
忙活到夜裡,露比出了一身汗。換下衣服洗了個澡,她關上門,準備休息。
灰月嫌熱,已經不上床睡了。它躺在椅子的坐墊上,團成一個圓圓的貓團。沒過多久,便睡得四仰八叉。
露比想着明天要去參加花舞節,漸漸睡着了。夢裡,幾朵花在賣力地跳着迪斯科,狂熱地扭動着。閃耀的燈球下,那些一人多高的向日葵、郁金香将露比硬拉上台,花瓣裂開變成嘴巴,大聲喊着:“接着奏樂,接着舞!”
*
被灰月踩醒時,露比腦海裡還是那可怕的景象。她眼前五顔六色的花瓣在亂轉,人都是暈乎乎的。
無語地摸了摸額頭,沒發燒。露比趕緊從床上翻身下來,夢的後勁還在,她實在不想接受這種精神污染了。
今天天氣晴朗,空氣中帶着某種酸甜的芳香,或許是花朵的香氣。
按羅賓的說法,雞舍今天應該已經完工了,露比決定先去查看一下。
前些天這裡還隻有一塊空地和幾根原木,在羅賓的巧手下,已經變成一間整齊的雞舍了。雞舍正前方的木闆漆成綠色,帶着一個大門和一個小門。小門類似于寵物門,開在大門右側,想來是給雞單獨出入的。
推開門,裡面也是同樣的整潔,木屑已經被清理幹淨,地上的木闆塗了清漆,亮晶晶的。
難怪羅賓敢誇口,她的木匠活的确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