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我竟然覺得現在世界上幾十種人類性别的劃分好像是有道理。”
“有道理什麼?雄性神與雌性神最初的區分就是生殖系統的區分,神是沒有分别的,人也是一樣。”艾爾搖頭,“如果沒有生殖系統的差别就沒有必要分雄性雌性了,人的本質是一樣的,或者說人性的本質是一樣的。”
“這句話你别跟我說啊,”米嘟囔着,“你繼續講吧。”
“随着第一代被生育出來的繁殖體越來越多,雄性神幾乎分割殆盡,而雌性神也因為用血肉供養這些後代能量消耗殆盡。如你所見初代神在完成了繁殖之後消失了。”
“神消失了?”米開始不知道這個故事要走向什麼結局。
“也不能算消失了吧,初代神創造出更多的繁殖體出來。這些第一代被孕育出來的繁殖體天生就有性别之分,知道怎麼繁殖後代。”艾爾輕輕地述說着,“這個時候的神已經不能被叫作神了,他們才是真正的萬物始祖,不僅是人類,是整個能夠繁殖類的生物祖先。”
“神是第一個出現的細胞,祂進行各種組合産生了初代神,原始組合成的初代神也沒有了,變成了天生會繁殖且有性别之分的各種物種?”米試圖用最精簡的語言總結艾爾的故事。
“是的,并且由于遺傳的特性,”艾爾話音裡面明顯帶着沉痛的情緒,“産育的痛苦隻有雌性承擔,而雄性也能夠享受性的歡愉了,和初代神已經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呃?這些第一代遺傳體不是神嗎?”
“他們繼承了神性也就是天生擁有繁殖的欲望,但是——”艾爾頓了一下,露出來略顯迷茫的神情:“在人類沒有成為人類之前,動物很少無限繁殖的,你知道動物都有發情期,過了發情期是不會有生育的。”
“你是說遺傳是有節制的?”
“應該這麼說繁殖也好,生育也好,在它誕生的最初是有條件的,也是有限的,人類改變了這一進程。”艾爾說,“你知道家養的雞,隻要食物充足,溫度合适,就可以一直下蛋,自然界所有的鳥和雞都做不到這一點。”
“生活條件改變了繁殖方式?”
“對,人類最初和動物一樣,是有發情期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随時随地都能發情。”
“你說得對,人類的确到處都在展現荷爾蒙,但是人類也在減少,一部分女性不願意繼續生育了。”
“女性不願意生育是進入現代社會才有的事,”艾爾說,“拿你們藍星來說,初代繁殖體出于本能會進行繁殖,但是女性繁殖體因為産育身體機能不得不下降,而産育的痛苦讓她們躲避繁殖。男性在體能力量上的強壯可以強迫女性進行繁殖,女性為了抵抗隻能讓她生出來的兒女殺死他們的父親。”
“這個故事怎麼這麼熟悉呢?”米沉思,“你真的不是在講古希臘神話?”
“如果當成古希臘神話你更容易理解的話,你也可以這麼理解。”艾爾翻看了米的記憶說道:“第一代繁殖體的産生讓神看到了繁殖的途徑,但是生育過程的确太痛苦了。你看神話傳說裡女性神生了幾個孩子不是消失就是讓她的子女弑父,這是因為女性神的消耗太大。”
“你說的也是,古希臘神話裡母神并不願意一直生育。”
“可是,繁殖一直是神的本性。雌性神因此在結合這一件上做手腳,讓結合的歡愉更勝,這樣的歡愉能讓她們短暫地忘卻産育的痛苦。雌性神後來變得更享受結合的過程,并且雌性神在結合之前挑選更适合自己眼緣的雄性神。”艾爾想了一下說:“你想想動物界的求偶,雌性是不是掌握結合的權利,雄性神要互相拼搏厮殺才能得到結合權,從而達到繁殖自己基因的目的。因此雌性神是處于更高地位的神,甚至有些雌性神在繁殖的時候出于種種原因會對雄性神進行物理性消滅,甚至吃了雄性神來彌補産育消耗的能量。”
産育需要很多的能量,如果沒有足夠食物的補充,雌性會虛弱甚至失去自己的生命,這就是産育的代價。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導緻某些雌性會吃掉雄性,在雌性可能失去生命之前,先讓雄性失去生命?
“你說的是螳螂嗎?”
“有些極端的雌性神是這麼做的,螳螂隻是遺傳了這一特性。”艾爾想了下,“其實動物界基本保持着繁殖的限制,哦,除了被人類圈養的動物。”
“那麼植物呢?”
“植物?”艾爾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道,“神與神也是不一樣的,有些神天生就會利用外物。其實植物才是繁殖欲望最強的物種,你沒有發現嗎?”
“的确,一顆種子帶來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