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主任,Alpha被動發情了!”
醫護拽不動擔架床,焦急地回頭吼道。
姜星闌緊抿雙唇,将手上提的急救箱打開,從裡面取出一管β25抑制劑,動作迅速又有條理。
他快步上前,上手拉開祁宴的衣領,毫不猶豫地紮入了他的頸側。
Alpha的腺體長在頸側靠近頸窩處,被軟組織、神經和血管覆蓋保護。一般注射抑制劑,隻需要将注射液推進靜脈中就可以,也不會帶來什麼痛苦。
但要快速起效,就必須一針紮入埋在腺體表層的那根細小靜脈上去。
隻有姜星闌這種級别的醫療專家敢這樣做。
針尖直接刺入腺體的劇烈疼痛,讓祁宴發出狼一般的低吟。
但在抑制劑的作用下,眼神中的惡火漸漸熄滅,人也逐漸找回了理智。
他松開了握着擔架床的手。
“快!送隔離室!”姜星闌沒空和他們說話,跟着擔架床跑進了莊園。
景讓的醫療室建在他們莊園的負一層,各類設備頂尖又齊全。
景家還修了一個宛如太空艙一樣的隔離室,全屋純白,燈光也是不近人情的冷白色,僅有兩扇沉重的自動鐵門。
隔離床是病床的造型,藍色滅菌光宛如燈帶,圍了一圈。
大門在祁宴面前緩緩關閉,他看到景讓被放上床,大家七手八腳将各種儀器貼片放好,他的生命與狀态瞬間變成屏幕上一行行跳動的數字。
這扇門一關,景讓的信息素就不會發散到外面。
景問凝坐在隔離室外,看着祁宴的手:“你也去包紮一下吧。”
祁宴垂頭,才發現自己的左手手掌正在往下滲着血,順着小指滴落。
而他手裡正握着景讓的那隻金色橫排胸針。
在車上的感覺他已經有點模糊,心裡那團火越燒越大,他好幾次都想都狠狠咬住景讓的脖子,想将他徹底占為己有。
隻有掌心的痛覺可以稍微喚醒一點意志。
祁宴不甚在意搖搖頭,将胸針朝兜裡一放,靠在牆邊,疲乏地閉了閉眼睛,才問:“他身體是什麼情況?”
景問凝驚訝地看着他:“他沒把報告給你看?”
祁宴擰眉:“什麼報告?”
“我給了他一個U盤,上面有他的身體狀況報告,以及用藥、應對措施。”景問凝一掌拍在自己額頭上,頭疼道,“畢竟你們後面要一起生活,你清楚情況也要好一些。”
祁宴默不作聲,隻是朝密不透風的鐵門看了一眼。
景問凝歎了一口氣:“我們家曆代直系都是Alpha,所以從小景讓就跟着我和他大哥玩,按照A的标準來培養和鍛煉的。但是景讓過了分化期之後,都還沒有任何表現。”
“我們帶他去查,醫生隻在後頸處發現了一個早就停止發育的腺體。”
景問凝伸出小指,掐了指甲尖尖那麼一點。
“就米粒一樣大,未來很可能就會被代謝掉了。所以醫生診斷他是個Beta,久而久之,我們也就習慣了他beta的身份,景讓體格比一般人都強壯,即使是beta,也比大部分A要強。”
“但是三年後,也就是他20歲生日那天,他突然高齡分化了。那顆早應該被代謝的腺體,竟然突然開始發育,”
景問凝說到這裡頓了頓,思緒仿佛被拉回了五年前那個心有餘悸的夜晚。
那一天,景問凝和裴笛在家為他籌備生日派對,美食與酒香四溢,給他買的最新款的超跑停在庭院,方向盤内測刻字“For Jing”,所有景家的人都在朝他們的莊園趕。
但她隻等到了弟弟突然昏迷進醫院的消息,裴創在電話那頭嚎啕大哭。
等他們到了,才發現醫院已經被擠到癱瘓。
景讓的栀香味信息素彌漫四散,宛如熱帶雨林中野蠻生長的草藤,附近的Alpha不可控制地循着信息素聚集到了醫院來,場面堪比喪屍圍城。
而身為至親,他們沒有辦法靠近一步。
因為他們也會被動發情。
景讓的Omega母親,也被他的信息素壓制,端莊優雅的社會名媛,竟然歇斯底裡,爆發了非本能的嫉妒情緒。
直到這家醫院的院長聯系了姜星闌的團隊。
他們帶人來接走景讓,在實驗室中臨時特制了隔離艙。
“他在裡面躺了三天。”強勢的女A捂住嘴,聲音哽咽,“這三天一直在無意識不間斷地釋放自己的信息素,靠着維生系統活命。”
高齡分化給景讓帶來的痛苦是緻命的。
在非發育期分化,相當于是要讓已經成熟的身體,去适應另一套分泌系統,去接受另外一種性别的生活模式。
連身體機能都會因為激素的原因改變。
等他終于醒來。
發現脖子上,被套上了阻咬絲帶。
整個腰腹也痛得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