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複過後，是再一輪的侵襲。

盡管是俯身，不用低頭，但許瑜還是感覺到累，沒兩分鐘她就已經喘不過氣。

她拽着他的衣領拉了兩下，周乙珩立即停下動作。

雙唇分開的瞬間，他問:“不想親了？”

她不好意思說自己累，找了另一個借口:“我餓了。”

兩人的雙額靠在一起，她聽見男生笑，他靠在她的頸窩處，熱氣瞬間跑到衣服裡，聲音帶點抱怨:“許瑜，你體力怎麼那麼差。”

被說的人羞紅臉，放在大理石上的手瞬間無措。她抿了抿被親的發麻的唇，隐隐的有點痛感，“因為我是第一次談戀愛。”也不知道體力差和第一次談戀愛之間有什麼聯系，可能是話到嘴邊，就說了出來。

男生也因為這句話擡起頭來，雙人的視線相對着，他看着女孩，笑意從心底出來:“你的初吻給我了。”

她悶悶的發出一聲“嗯”。

“那我保證以後你會很熟練。”

“唰”的一下，她的耳朵紅透。

許瑜不想再聽他的花言巧語，從大理石上跳下來，把盆扶正，繼續攪面。

周乙珩也不繼續逗人，畢竟等會兒自己真的會忍不住，自己倒是成年做什麼都不怕，小姑娘還有兩年，他還得再等等。

…

…

都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許瑜确實沒感覺到累，自始至終，都是他一人在幹活。

和面，擀餃皮，包餃子，下鍋，調料……他的動作像是重複了千萬遍熟練。

餃子出鍋，她想去幫忙，至少端碗還是可以的，但被他趕到一邊，“不用你幫忙，你等着吃就好了。”

許瑜不作話，站到旁邊等着。

餃子入口的那瞬間，周乙珩向她投去期待的目光，“味道怎麼樣？”

她不大喜歡吃餃子，所以對味道每什麼要求。但可能是他親自包的，餃子上也連帶着一層濾鏡，她點點頭:“很好吃。”

周乙珩看她認真樣，忍不住戳穿:“我剛才都忘記放鹽了。”

她愣了下，細細品味也沒覺得味道有什麼不對，“但我覺得真的好吃。”

周乙珩笑了笑，随後也跟着吃。這或許是他吃過最特殊的一碗餃子，因為沒有鹽，因為在除夕夜，因為和她。

…

…

吃完後他一個人收拾幹淨，也才十點不到。看見他從廚房出來，許瑜開口問:“你要走了嗎？”

周乙珩看着她笑問:“不想我走？”

她馬上搖頭否認，像是習慣性的，而後發現自己太過于決絕，立馬解釋:“不是，我就是……”

“不是什麼？就是什麼？”男生已經靠近她。

許瑜軟下聲來:“我就是想确認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他了然點點頭，“你想要我回去嗎？”

内心是不想的，但是現在很晚了，一個異性待在家裡實在是有點不好，她不說話。

沉默間，一隻手摸在她頭上，她聽見身前的人說:“知道你在想什麼，别擔心。時間不早了，你得休息了，要是實在舍不得可以跟我打電話。”

許瑜覺得有點對不起他，談個戀愛還因為自己顧忌那麼多，“我暫時還沒适應過來現在的關系，對不起。”

話剛說完，男生就一把把她撈懷裡，“對不起什麼？我還得感謝你讓我不用等那麼久。”

再次被他抱着，許瑜還是覺得溫暖，他身上的氣息萦繞在她身邊，把那點寒意驅趕。

周乙珩去看懷裡的人，“不會說話了？”

許瑜這才擡起頭來，“不是，就覺得你好好。”

他低笑，又揉了一把她後腦勺，“我就當作你在誇我。”

不經意間，她也跟着笑了下。

他離開後兩人煲起了電話粥。直到電話裡傳出女孩平穩的呼吸聲，電話才挂斷。

路燈下的風吹得很冷，他仰起頭看那個房間的窗口，燈早就已經黑了，但他坐在椅子上還是不想離開，就索性又坐了半個小時，臉上帶着抹不掉的笑。

＊

春節淩晨，世界萬籁寂靜，海邊别墅裡音樂不停。

周乙珩兜着個帽子窩在沙發上補覺。

林奇走過來不滿他這精神狀态，給了一拳。

被打的人擡起目光，皺着眉看他:“你有病。”

林奇笑他，“你這幅樣子，跟死了有什麼區别。”

“我說你大過年的能不能别說那個字。”他非常不滿。

“呵，以前說也不見你怎樣。”

那是，他現在可不一樣了，瘋狂暗示:“畢竟我現在也不是我一個人了。”

“你有孩子了？”

周乙珩給了他一腳，“去你大爺的，”接着道:“我現在是有家室的人。”

林奇若有所思，“我記得法定結婚年齡男性是22歲，你不是才剛過了18歲生日嗎？”

他服了，暗示這麼清楚都不問嗎？最後隻好自己說出來:“我有女朋友了。”

林奇吐槽“:有就有，非得拐彎抹角的，做作。”

管蕭剛好路過他倆後面，聽見“女朋友”這三個字就停下腳，爬上來問:“我去，所以你昨天一晚上不回消息是去那啥了？”

周乙珩給他一掌，“我說你們思想那麼龌龊的嗎？”

兩人像是做好約定，異口同聲道:“因為你就是那樣的人。”

他白了兩人一眼，不想說話。

“誰啊，不介紹介紹。”管蕭一臉壞笑。

這人開始傲嬌，偏不說出來。林奇就煩他這個樣，一句話捅破他那臭樣，“他同桌，你們班的新生。”

管蕭聞言瞪大眼，變得正經:“我去，你來真的。我當初以為你是開開玩笑。”

周乙珩聽這話不爽了，“什麼叫開玩笑，你看我有把這種事開玩笑嗎？”

“她居然真的會答應你。”林奇嘲諷。

“我有那麼差嗎？”他聽這話不樂意。

林奇淡淡回他:“也還好，隻是覺得她不會喜歡你這種人。”

真的，要不是兄弟，他早就動手了。

“你們對我談戀愛意見那麼大嗎？”

兩人一個點頭一個搖頭，管蕭安慰:“其實也不是了，就是沒想到許瑜那種乖學生會願意跟你談戀愛，也沒想到你會那麼認真。”

周乙珩的情緒也瞬間消了下去，他在思考前者，許瑜為什麼會突然答應。

林奇拍拍他的肩離去，沙發上隻剩下他一人。音樂仍舊不聽，但他不再閉眼，開始懷疑自己真的有那麼差嗎。

*

昨晚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醒來時外面出了太陽，許瑜拿起枕邊的手機看，他們居然打了五個小時的電話，解開鎖就有十幾條條消息進來。

好幾條是宋媛發來的新春祝福，她同樣發了祝福回去。另外幾條都是他發來的。

一條是祝她晚安的，兩條是祝她新春好的，一條是問她醒來沒，最後幾條就是他說自己在樓下，等她起來一起去吃早餐。

瞌睡瞬間被趕走，她跳下床，走到窗邊去看，果然有個人坐在樓下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