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魏殊什麼也沒說,可越是這樣更令元忱心驚。
果然,就見魏殊動手掐住了元忱的雙頰,逼着他張嘴,元忱還沒有反應過來,冰涼的酒水就灌了下去。
元忱抗拒地想要掙開他的手,魏殊卻紋絲不動。
等到魏殊松手,元忱趴在床邊,不住地咳嗽。
“你給我灌了什麼?!”元忱想要摳自己的喉嚨,将剛剛的酒吐出來。
魏殊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動作,逼着元忱直視自己。
“光風霁月的太子殿下自然不知道這些下九流的行當。”
魏殊将人拉近自己,給他解釋,“暗娼不比绮紅樓,不需要風花雪月,這裡多接一個客人就多掙一分錢,調情自然就不如用藥來得快。”
魏殊剛剛被他潑酒的時候酒聞到了酒裡摻的藥。
元忱沒有料到他會這樣做,說話時唇畔都在抖。
“你瘋了……”
“你居然這麼對我!”
魏殊大手掐着他的鎖骨,緊盯着他的雙眼,“瘋?我們兩個誰都别說誰。”
他一放手,元忱就跌回床前。
元忱剛要起身,就感覺一股潮熱席卷而來,讓他雙腿一軟又跌坐回去。
魏殊站起身,就那麼冷眼看着他。
“我要殺了你,我會殺了你!”元忱雙眼通紅,看着魏殊冷眼看他的樣子,不堪與惶恐幾乎将他填滿。
他不敢想自己身體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他也不敢看魏殊看向他的會是什麼樣的眼神。
元忱想到自己不可告人的情感,他怕了,又恨上了魏殊的心狠,他為了元微,竟然将他作踐到這種地步。
“放我走……”元忱的聲音帶着哽咽。
魏殊看向他的眼神沒有半分波動。
元忱已經能感覺到藥性開始席卷全身,他沒有力氣站起來,伸手在床沿借力,卻還是動彈不了分毫。
元忱隻能坐着側過身,趴在床邊,伸出胳膊擋住了自己的臉。
紅色從玉白的脖頸蔓延到臉頰,元忱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難看,眼裡的淚已經忍不住。
魏殊的拳頭在身側握緊,他知道元忱的腦袋已經不清醒,現在是聞訊的最好時機。
“那孩子在哪?”
元忱聽到他的話,一股巨大的悲哀從心頭湧上。
“你殺了我吧……”
那雙淚眼對上魏殊的時候,魏殊心裡一滞。
元忱整個人都紅透了,淚眼朦胧,本就相當出色的容貌沒了戾氣,顯出本來的樣子,魏殊知道不該,但是這樣的元忱讓他有了和平時不一樣的感覺。
元忱曲起腿想擋住自己身體的反應,可是魏殊居高臨下,什麼能逃過他的眼。
他所有的動作在魏殊面前都無所遁形,元忱隻覺得自己二十三年的人生在這一刻崩塌,前所未有的難堪幾乎将他整個人淹沒。
元忱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你他媽混蛋,魏殊!”
元忱呼吸開始不穩,淚水模糊了視線,他居然在魏殊面前,在魏殊面前……
他不能接受。
魏殊不自覺開始心軟。
“告訴我孩子的位置,我去給你拿解藥。”
他的聲音裡帶着誘哄,元忱的堅持對他來說也是煎熬。
元忱的回應卻是張嘴咬住了自己的胳膊。
他一點沒有收力,想要用疼痛讓自己清醒,黑色夜行衣讓血迹不是很明顯,但是魏殊還是看到了洇出的濕意。
眼見着元忱用的狠勁就要咬下自己的一塊肉,魏殊還是忍不住了,他上前拉過元忱,半抱着他逼着他松口。
元忱呼出口的都是熱氣,擡眼看到抱着自己的是魏殊,似乎所有的委屈都有了發洩。
“我不會原諒你的,絕不……”
帶着哭腔的威脅一點沒有威懾力。
元忱剛剛還放狠話,下一秒就敵不過藥性,鼻尖在魏殊的脖頸處蹭着,呼出的熱氣讓魏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魏殊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元忱卻将整個人都蹭進了魏殊的懷裡,魏殊不是很适應這樣的距離,而後卻感覺到自己的頸側傳來一陣濕意,那一點冰涼從頸側到耳後,在魏殊意識到那是什麼的時候,整個人都要跳起來。
“嘶。”
元忱一口咬在了魏殊的頸側,鮮血立刻就浸濕了衣領。
這樣的疼痛比剛剛的涼意更能讓魏殊接受。
魏殊忍着沒有将人推出去,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是和他的初心背道而馳。
魏殊的手在元忱背後猶豫了片刻,還是安撫地撫上他的後背,“對不起……”
元忱漸漸松口,魏殊也終于放下心來……
在魏殊拿過解藥回到房間,已經是人去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