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已經很晚了,澀谷的街道上依舊燈火通明,布滿行人。
四人回到酒店,已經很安靜了,整棟大樓隻有零零散散的幾戶還亮着燈。
四人走出電梯,互相道了晚安就各自回房間了。
第一個房間内,江書雨直接走進浴室内,輕度潔癖的她看都沒看酒店的一次性梳子一眼,拿出自己的,輕輕解開發繩開始對着鏡子梳頭,不緊不慢。
于言則已經來就脫下外套,懶懶地靠在床上,摘下眼鏡開始刷手機;
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
江書雨梳完了,烏亮的黑發猶如瀑布一般披在肩頭,不長不短,被主人打理得很漂亮,發質柔軟細膩。
走出浴室,懶懶地靠在牆上,把玩着手裡的梳子,看着刷手機的于言:
“老師要先洗澡嗎?”
于言沒看江書雨,換了隻腳跷二郎腿:
“你先吧。”
江書雨沒再回答,走到行李箱旁翻找了一些要換的衣物,還有自己的各種沐浴用品,頭也不回地再次走進浴室。
于言則繼續低頭看手機,打着字似乎在給誰發消息,時不時還露出笑容來。
緊挨着的另一個房間,裡面是林安北和顧唯一。
顧唯一正在洗澡,林安北則躺在床上扭來扭去,抱着手機跟于言聊天,話題再正常不過了,林安北卻樂得渾身冒泡泡,明明于言就在自己隔壁,卻思念得不行。
此時浴室門打開了,顧唯一頭頂着一條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走出來,霧氣騰騰的,就像一個剛修煉完的仙人走了出來。
林安北渾然不知顧唯一已經越靠越近,依然抱着手機傻樂。
顧唯一一把從後面緊緊抱住林安北:
“吼!在跟誰聊天?”
林安北被吓得手機直接飛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林安北彈坐起來,伸手去掐顧唯一的脖子:
“可惡……又吓我!!”
說着趕緊松開顧唯一推到一邊,爬下床小心翼翼地捧起自己的手機,查看有沒有摔壞。
林安北松了口氣:
“還好沒壞,不然就把你賣了,買台新的。”
林安北瞥了顧唯一一眼。
顧唯一雙手合十,滑跪道歉。
月黑風高,冷風抵達了這邊,呼呼地從陽台吹進房間,讓兩人打了個顫栗。
林安北把手機丢在床上,起身去關陽台的玻璃門:
“哎喲……咋這麼冷。”
顧唯一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觀察到林安北那傻笑的樣子了,作為多年的好朋友立刻秒懂,打開話題:
“在跟于言聊天啊?”
林安北關上門,坐在床頭:
“對啊。”
“聊啥呢,聊這麼開心。”
顧唯一說着直接鑽進了林安北的被窩裡。
林安北沒有轟她下去,反而順着話題聊下去:
“沒聊什麼,就跟我聊聊明天的行程而已。”
“哦,這麼無聊,那你還這麼開心?”
“是她的話就很開心啊……”
林安北捂了捂臉,害怕自己臉紅被看到。
“其實我感覺……她好像也挺喜歡你的。”
顧唯一翻了個身,面朝林安北這邊。
林安北有點點疑惑,心中卻有點竊喜:
“為什麼這麼說?”
林安北喉嚨滾動了一下,既期待又緊張。
“作為旁觀者來說是比較明顯的吧?”
顧唯一捏了捏下巴: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不一樣的,感覺她看你和看其他人區别都很大。”
林安北眨了眨眼,笑了一下沒說話,示意顧唯一繼續。
“她看你的眼神特别溫柔,又小心翼翼的;
對待我們态度雖然也比較溫柔吧,但感覺隻是身份上那種禮貌的客氣。”
顧唯一從床上爬起來,認真不過幾秒,又突然抱住林安北的胳膊:
“你啥時候表白呀!”
“……到時候再說。”
“好冷漠哦。”
“……”
隔壁,除了洗澡傳來的水聲,死一般寂靜。
江書雨躺在床上刷手機,于言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房間的陽台玻璃門沒關,吹在剛洗完澡的于言身上,于言“嘶”了一聲,連忙走過去關門。
江書雨擡了擡眼皮,摘下耳機:
“于老師啊,冷了可以添衣,不要關門啊,保持通風。”
于言沒理她,轉過身來拿起桂花味護手霜,不緊不慢地塗抹起來:
“沒辦法,我的床在窗邊,如果實在要開窗的話……”
于言坐在小沙發上:
“那我們就換張床吧,你睡窗邊。”
托腮,皮笑肉不笑。
“還有,”
于言指了指江書雨那邊的床頭櫃:
“你播的音樂記得關一下。”
江書雨偏不,把手機放下:
“我的音樂很吵嗎?”
“确實有點。”
“和你那讓人偏頭疼的打字聲比起來呢?”
“……”
沉默片刻,打了個平手。
翌日,可能是因為期待,林安北意外地早起了。把顧唯一叫醒,抱起衣服就去浴室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