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真不愧是京城的名醫呢,九江郡這些個庸醫,都說我藥石無罔,活不過三年了。”
白檩聽着林老太據的話,面色不動,仍然帶笑着回“您内火旺,但脾虛。實則陰陽調和是中庸之脈。不懂行的大夫會想辦法滅内火,自然就會認為這是體虛之兆。您還能再活八十年呢!”
馮媽媽聽見白檩這麼說高興極了,瞧着這位遠道而來又醫術高明的白大夫怎麼看怎麼親切,站在祖母旁邊,臉都笑出褶子了,一邊看藥方一邊和祖母誇這位白大夫。
這話當然是哄林老太君開心的。白檩來的目的是找林悠之看病,這位老太君倒沒生病,但身體機能自然老化是不可逆的,她現在的身體就像是堆成人形的齑粉般,說活不過三年都算是美化好了,依她看,活過一年都難說。
“我和你們仁濟堂之前也有些交情,之前你們管采購藥材的劉管家還來我這買過藥材呢。”老太君打量着白檩針灸包旁邊刻意顯露的仁濟堂牌子,試探着驗了驗白檩的身份。
“您估計是記錯了,我們管藥材的是李管家,都管了二十來年了。”白檩搜索16号發給她的仁濟堂闆塊信息,滴水不漏地回答着。
“可是我記得當時他在鋪子口賣藥啊。”
“您說的是檔口的柳大爺吧,去年他兒子結婚,就回老家了。
“那你們賣得最好的地黃丸怎麼樣......”
“地宮丸嗎?補氣虛的那份,我不巧沒帶來,但是可以給您留份氣血方子。”
白檩頂回去了這幾句試探後笑了笑,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
“您還需要再看看我的牌子嗎?”
林老太君這才抿了口熱茶,收了問題。隻留了句聽不出喜怒的話。
“林丫頭真是人脈廣。連同濟堂的主事人都認識。”
一旁的馮媽媽也跟着說“可不是,咱們府裡最心疼老太君您的可不就是大小姐。”
白檩聽了後忍者心底的惡心,跟着附和了兩句。隻是收針灸包時,還是忍不住地下意識避開了馮媽媽幫忙的手。老太君也沒再扣着她,仿佛這次真就是一次簡單的問診。隻是在送走白檩後,老太君在榻上閉目養神時老神在在地問了馮媽媽一句。
“你信她說的嗎?”
“以同濟堂的牌子,白大夫的醫術自然是信得過的。”馮媽媽斟酌後,頗為謹慎地回道。
老太君聽了馮媽媽的話,手上的佛珠跟着轉了幾顆,再沒回話。
她認這人同濟堂的身份,那就說明為了她這個無足輕重的九江郡商戶,林悠之能說動同濟堂讓在主堂幹活的内部大夫來問診。如果她不認,那就說明林悠之背後的人的能量能大到以假亂真。
那人說的話,又真了三分。
老太君皺褶的手緊握着佛珠,又發白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