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持風大包小包地購物回來時，白檩正在廚房煎藥。

他照着白檩給自己的草鞋的鞋碼，給她也買了一雙鞋，興高采烈地去給她展示和榮光的鞋子有多好。他就說穿衣打扮不能太将就！他可得好好和白檩說怎麼挑鞋子才穿的合适，你看看她剛給自己的草鞋，就穿這麼一會兒就快把他的腳磨破皮了。

結果，他剛一進屋以後就看見白檩正往自己的手上纏紗布，明顯是被燙到的樣子。

顧持風着急地把鞋子往旁邊一扔，快步上前一把抓過白檩纏着紗布的手，剛想仔細看就被白檩另一隻拳頭一拳錘在腦袋上。

“别亂動我手，你去把藥給悠之端過去。”白檩錘完顧持風這一拳後，用嘴叼着紗布尾端系結，擡眼看向顧持風卻發現他仍舊是一副擔心的樣子。

“就是煎藥的時候燙到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白檩安撫性地搖了搖頭，顧持風卻仍舊不肯走。

“我聽14号說她中毒有可能不是她祖母做的？”顧持風端起藥碗後，忽然想起來剛剛林悠之托他去林府打探的事情，順嘴問了一下白檩。

白檩走到門口掀開布簾，示意顧持風和她一起端着碗出去，結果下一句話剛出口顧持風差點把碗裡的藥灑出來。“我騙她的，九成九是她祖母幹的。”

“她中毒之後連床都不能下，喉管灼傷、肺部出血、反胃、惡心、頭疼外加全身脹痛一直就靠她對這位祖母的感情硬撐着，現在當務之急得讓她客觀地重新審視一下自己遭的罪。”

顧持風看着逆光站在門口的白檩，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他腦袋轉的慢，還是懵着問了一句。“所以還是她祖母下的藥？”

“我隻說了九成九，又沒說一定是。她還得查一查呢。”白檩微微一挑眉，顧持風逆着光看向她，卻發現自己什麼都看不清楚。

但是白檩疑惑的目光投過來後，他又下意識地笑了起來。

“我去送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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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悠之要查下毒的事并不麻煩，林府裡的人都是認她當掌櫃的，金銀隻需要擡出她的名頭行事，下面的人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沒半天她就帶着白檩去總廚房那裡看平日用的碗筷和近七天留樣的飯菜。

自然是查不出什麼。

白檩百無聊賴地盯着金銀挨個送來的碗筷，用自己做的試紙在上邊抹過。

慢性毒藥一般都要長時間才能發作，更何況這種毒藥都屬于對林悠之點對點精準投放，以下毒之人的心思缜密程度怎麼可能會在這種中央廚房的收尾上出纰漏。

但白檩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手上卻沒停。

可惜了她做的這一堆試紙，用完以後不知道猴年馬月能有空再做這些。或者問問11号能不能幫她搞搞量産？但量産以後就太多了，她沒空領......等等？

白檩将試紙忽然擡起，和剛剛驗過的另一張進行對比。

這張的顔色，好像有點......

與此同時，林悠之終于被顧持風時不時歎氣的樣子打斷了腦内查看宣傳委員發的每日新聞的思路。

“白檩和我說了，你吃的藥藥效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恢複，你先别着急。”林悠之喝着白檩剛剛改版疊代的藥，心情好了不少，看着顧持風憂心忡忡的樣子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顧持風這兩天為了掩人耳目還是女裝，雖然他本人沒發表什麼意見，但是已經不止一次打開盒子看着他買回來的新款男裝，一副很想穿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在路上是怎麼惹到的白檩，讓她能對他使這麼一出惡作劇。

“我不是這個.......哎呀，我沒.....就是......”顧持風嘴巴開合半天，想和林悠之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認命般歎了口氣。

“你就當我是個憂郁的美男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