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買下的下人名字都是主家自己取的。遇到有文采的如林顯娥,她的丫鬟叫幽蘭,遇到有格局的如林恒之,他的小厮叫子衡。遇到林悠之......
“哎呀你的名字你自己取嘛。”林悠之毫不在意地擺擺手,還在那邊刻木雕玩。
她本來是穿過來救火的,結果雖然林老爺死了可是這副身體的娘親和哥哥都異常靠譜,根本不用她幹活,她就每天給自己找點樂子,當米蟲當的格外開心。
金銀那邊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回答這位兇名在外的大小姐,知道她被分過來以後她也忐忑了很久,直到發現這位在外跋扈的大小姐居然每日隻想着看小人書吃點心才緩過神來。
如今,她已經來了七天了,可小姐始終沒取她的名字。
林悠之被她勸的一頭霧水,“你有自己選擇的權利,為什麼要交給我呢?”
“我沒有的,我是小姐您的丫鬟,我是您的東西。”金銀還在勸說,林悠之卻已經有些煩了。
“那我給你選擇的權利,我現在命令你給自己取一個名字。”
林悠之見金銀還是一副不合禮數不能認同的樣子,直接豎起了三根手指。
“三。”
“二。”
“就叫金銀吧。”金銀忽然開口說。
“我喜歡錢。”她羞澀地抿了抿嘴。
“這不巧了,我也喜歡。”林悠之停下了手中的木匠活,也舉手示意了一下。
林悠之掌權後金銀就成了她的左右手,用現代一點的說法,就是秘書。
從早上伺候林悠之洗漱的小事到商戰收集信息與計算賬目的大事她都事無巨細。林悠之都感慨這位高能量人才的身體素質,她每天起床工作的動力幾乎都是金銀的叫醒聲。
有一天她都忍不住問金銀,“我早就把賣身契還給你了吧,你也沒啥性命之憂了,你沒必要每天還這麼努力工作的。”
金銀聽到後隻是繼續給林悠之倒好水“我喜歡在小姐身邊。”
“那是因為我給你的工資高吧。”林悠之聽完擺擺手,絲毫不受用金銀的馬屁。
金銀聽到林悠之的話也隻是笑笑。
小姐她聰慧善良,為人親和還開朗大方,就是每日稀奇古怪的想法有點多?
“大小姐,老太君請您去一趟祠堂。”馮媽媽這時派人傳話過來,金銀聽到後手上擰抹布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又來。
“這就來!”林悠之沖外面喊了一聲,就收拾好了要走,被金銀攔了下來。
半晌後,穿好隐姓呼吸和屁股墊的林悠之和傳話小厮一起去了祠堂。
金銀遠遠地就瞧見了跪在正中央的林老太君,和一旁的林顯娥,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看樣子是又要跪一晚上了。
在林老太君對着祠堂牌子默默流淚,又說了許久林家最近的困難後,林悠之和林顯娥都跪在了蒲團上。她訓斥半天林悠之和林顯娥最近的錯處後,讓他們繼續跪在蒲團上,轉身走了。
“把你家小姐送回去吧,擱着暈着給誰看呢。”林悠之在林老太君走了許久後,瞧了眼因為虛脫而倒地的林顯娥擺了擺手。
幽蘭生氣于林悠之的脾氣,但她們這麼走了林老太君知道了也隻會罰林悠之。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當下就和一旁的小厮把暈倒的林顯娥擡回了她的房間。
夜更深的時候,林悠之連看着她們的小厮也招呼了回去。林大小姐來祠堂的後半夜不用再值守,這是林家祠堂的下人們默契的規矩,那小厮也道了句謝就走了。
林悠之和金銀趁他們都走了以後,把祠堂下的賬本都拿了出來一起核對。看着小姐不惜挑燈熬夜也要把賬目看完時,金銀非常無奈。
“您都忙成這個樣子了,就不能和老太君說一下不要老找您跪祠堂了嗎?您又沒做錯什麼事。”
林悠之一目十行地看着賬簿,随口敷衍了金銀兩句“祖母她年紀大了,再被我氣出病來不值當。”
金銀瞧着林悠之起身時已經因為跪坐久了而站不穩,連忙上前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