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說明了,此地界的主人對此處有着絕對掌控力。
南歲多看了幾眼那什麼什麼山的石碑,跟施墨麟繼續往前走,行至不見碑文的蹤影時,她問道:“剛剛石碑上寫的什麼?我記不大清了。”
“泰來山。”施墨麟回答,“才幾步路的功夫,你怎麼就記不住啦?”
南歲面不改色道:“可能因為這是你家夫人的地界,你是她郎君,而我是外人吧。”
絲毫不提三個字她隻能認出一個字這個事實。
若是能離開泰來山,她定要好好學一下認字,不然走在路上被人指着說滄雲劍宗的人都是大文盲,多丢臉啊。
施墨麟将信将疑,繼續跟着南歲走。
再往山上走,就到了這條小道的盡頭,踏出小道的那刻,眼前好似有什麼東西散開,一座府邸出現在了二人跟前。
府門前放着兩尊的石獅子,雕工卓越,一毛一須都栩栩如生,好似是兩個忠誠的仆人蹲在此處沉睡,等候着主人的召喚。
屋檐紅牆都用盡巧思,門口的牌匾上用着跟石碑上相同的字體寫了三個字,南歲多看了幾眼,便拉着施墨麟進門。
四周風平浪靜,沒有絲毫的危險。
“妹妹來遲了,宴席都快開始了呢。”晚娘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親親熱熱的拉住南歲,“不過咱家有規矩,男子不上大席,郎君既然已是我家主人的人,也就不是外人,規矩也是要遵守的,我讓人在後院給你置辦了一桌,請吧。”
施墨麟:“……”
他傳音給南歲:“我真要去?”
南歲回他:“分頭行動,先摸一摸底細。”
他這才跟着人去往後院。
晚娘笑着看着,直至不見施墨麟的身影後,便帶着南歲去往前廳。
“主人聽聞家裡來客,正在席間候着,妹妹且随我來吧。”
穿過一個又一個造型雅緻的花園,南歲都已經記不清走了多遠,這才到正廳。
整個正廳玉切雕欄,好似仙境,門廳用一塊巨大的玉石雕刻而成,就連檐角的瑞獸都是金的,南歲被晚娘牽着手入門,眼睛卻離不開這處處精緻的建築。
走進門内,便傳出女子們笑鬧的莺燕聲,十分悅耳動人。
晚娘擡高聲音:“姐妹們,瞧我帶着誰來了。”
“好生漂亮的妹妹,晚娘,你從何處認識的?”
“妹妹來我這處吃酒,姐姐唱小曲給你聽!”
“還是來我這裡,我跳舞可好看了呢!”
這一聲聲妹妹叫的南歲有些迷糊,往日在宗門時,她跟薛柏呆在一起的多,要不就是彥辰,現在被這麼多香香軟軟的女子圍繞着,一時令她有些暈。
晚娘将她拉出重圍:“等會再來吃酒,主人還沒見過她,我先帶她去主人那。”
整張長桌從門口一直排到最裡頭,穿過這麼多‘熱情如火’的姐姐,南歲終于見到了這泰來山的主人,也就是美人娶親的——美人。
上首坐着的那位女子,身穿一件素色的比甲和窄襖,上繡着幾蔟鮮竹,下半身則是一條白色的衣裙,穿着打扮十分随性,梳着靈動曼妙的靈蛇髻,正看着南歲。
她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的年紀,長相溫婉柔曼,頗有幾分江南美人之态,卻與南歲了解故事中的美人有些對不起來。
“晚兒。”她的聲音空靈如天籁,明明是對晚娘說的話,卻讓南歲一激靈,“你先下去吧。”
“是。”晚娘福身。
随後女子的目光落在南歲身上,開口道:“你是滄雲劍宗的?跟随誰修行?”
她不屑于拐彎抹角,直接挑明南歲的身份。
南歲知道自己的身份藏不住,卻沒想到剛見面就被點出。
幹脆拱手見禮:“滄雲劍宗薛柏門下弟子南歲,見過……”
她不知該如何稱呼女子。
女子捂嘴笑道:“你倒是比薛柏可愛,我名闵娘,你喊我姐姐也成,夫人也成,都随你,往後咱倆在泰來山上作伴,省得我孤家寡人一個,整日凄凄慘慘。”
“夫人見過我師父?”
“見過,封月宮的戾鬼哪個沒見過他,也就這幾年他當了縮頭烏龜,不再出來惹是生非才沒幾個人繼續追殺他,不過老的躲起來了,小的倒是跑出來了。”
闵娘說話時聲音依舊悅耳,隻是這話裡卻帶着點戾氣,她那張溫婉的臉沒有變化,笑眯眯的對南歲道:“南歲,你既入了我泰來山,可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