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殺豬啦～

早上4點多天蒙蒙亮的時候，家裡的大公雞就打鳴了。

奚爺爺奚奶奶聽見打鳴聲就都起床了。

奚爺爺見奚奶奶也坐起來穿衣，道：“老婆子，你再躺會兒，等我把鍋爐燒了，溫度上來了再起。”

奚奶奶：“不躺了，今個兒殺豬活兒有的是。我起來，早點做飯。吃完飯，就開始忙活了。”

奚爺爺去燒炕燒鍋爐，給家裡的家禽牲畜拌食去喂。

起床後地上的溫度比較低還有點反涼，奚奶奶洗完臉，拿着小闆凳，坐在竈坑前添柴火，正好還能烤烤火，暖和暖和。

呼呼冒氣的鍋裡熬着白米粥，蓋簾上放着凍餃子，幾個雞蛋和鹹鴨蛋。一會兒再炒個酸辣土豆絲，簡單的先對付一口，中午吃殺豬菜。

奚奶奶做飯很快，沒一會兒就做好了。奚子歸和程珺的生物鐘沒到起床時間，兩人還窩在炕上睡得正香。

5點的早飯就奚爺爺奚奶奶老兩口吃，便沒放桌子，奚爺爺也拿着小闆凳，挨着奚奶奶坐。兩人直接端着碗，坐在竈台旁吃的。

奚爺爺夾着蒸餃道：“我吃着這豬肉尖椒豆角餡的餃子，還怪還吃的。當時多包點好了。”

奚奶奶：“我也是聽老高太太說這餡不錯，咱也沒嘗過呀，就先試着包了點……這回知道好吃了，下回我多調點餡。”

奚爺爺點頭，聊起了下個話題。“雪軍那邊知道我們今天殺豬，不用再通知了。一會兒我給老丁家，老高家，老臧家，老闫家，還有村長家去個電話，喊他們過來吃殺豬菜。”

奚爺爺說的這幾家都是平時跟奚家處得來，關系不錯的。

奚奶奶補充道：“老王頭那邊你也去個電話吧，人家能不能來再另說，你怎麼也得去個消息。而且鎮裡離着不遠，老王和他閨女一家能過來熱鬧熱鬧也挺好的。”

“還有給老大家那邊去給電話，洪國和巧巧今天有時間的話，就讓他們過來吃肉；老閨女那邊，你也問一下洪霞和馬達源，看能不能過來？”

奚爺爺：“嗯，一會兒都去個電話。咱家裡好久沒這麼熱鬧了。”

奚奶奶：“你是惦記着有人能陪你喝酒了吧？”

奚爺爺嘿嘿地笑了。

奚爺爺奚奶奶吃完早飯，把粥從鍋裡盛出來，蒸餃和菜放到盤子裡。

奚奶奶支使道： “老頭子，你把這些吃食放到鍋爐上暖着，一會兒兩孩子起來了，能吃上熱乎的。我這邊開始刷鍋燒熱水。”

奚爺爺把飯菜端到鍋爐上熱着，然後自己去倉房裡找殺豬用的家夥事。家裡的麻繩，刮毛刀，殺豬刀砍刀，接血盆大塑料盆鐵桶什麼的統統都拿出來。

奚爺爺看了一下工具，感覺刀好像少了點，畢竟一會還得分割肉呢，便小聲嘟囔道：“給雪軍也去個電話吧，讓他拿幾把刀過來。”

除了一張奚爺爺擡不動的案闆，他把其他的東西都拿進了屋。放水開始清洗工具。

奚奶奶見狀道：“你洗完後，再用熱水燙一下子。特别是那接血盆。”

奚爺爺：“哎呀，我知道呀。我又不是小孩了，你别盯着我幹活。”

……嗚……

北屋奚子歸聽見外面的動靜，意識開始清醒。想到今天殺豬，奚子歸就精神了，趕緊穿衣服起床幫忙。程珺聽見窸窣聲，也跟着醒了。

“兜兜，幾點了？”程珺迷迷糊糊地喊奚子歸。

“5點43分了，我先起床，你困得話再睡會。”

程珺毛毛蟲似的，在炕上翻來翻去地咕蛹，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了，一個猛子坐起身來。“不睡了，我一會兒還要抓豬呢。”

奚子歸和程珺像是兩個得到新鮮玩具的孩子，一大早的就很有勁頭。

奚奶奶看見他們醒了，道：“你們兩個咋起得這麼早呀！”

奚子歸：“我要看殺豬。”

程珺：“我要捉豬。”

奚奶奶笑道：“殺豬還早呢，你們先去洗漱吃早飯。早飯放在鍋爐上熱着呢。”

奚子歸和程珺輪流洗漱，然後去鍋爐房吃東西。

程珺喝了口白粥潤潤嗓子，夾起了一隻蒸餃，“兜兜，蒸餃好吃！這是什麼餡的呀？”

奚子歸聞言，也夾起一個放入口中。但奚子歸夾到的是酸菜豬肉餡的，“我這個是酸菜豬肉餡的。”

程珺：“……”吃蒸餃像是在拆盲盒，因為不入口，永遠無法知道你夾到的是什麼餡。

奚子歸和程珺在這邊用着早飯。李雪軍帶着李峰和李松早早上門幫忙了。

李松進了門跟奚爺爺奚奶奶打了聲招呼，就去尋找自己同齡的“小”夥伴。

“兜兜，程珺，我來了。”李松在屋裡轉悠了一圈，才看到坐在鍋爐房吃東西的兩人。

奚子歸：“小哥？你們來得真早呀！”

李松聞言大吐苦水：“可别提了，我還沒睡醒呢，我媽4點多就給我提溜起來了。說是你家今天忙，要早點過來幫忙。結果我起來了吧，我幹啥，我媽都嫌我礙事兒。”

“唉，這一天天……”

很快奚子歸和程珺便吃完了飯，把碗筷洗好放進碗架子。

當院，李雪軍拿着一塊磨刀石反複打磨着刀具，直到把殺豬刀和砍刀磨得锃亮鋒利才換下一把繼續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