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煜沉默了“會不會謀反,難道感覺不到嗎?命都可以不要。”
公儀卿突然心髒猛的一陣鈍痛,痛得她面部扭曲。
“呵呵,會不會謀反難道感覺不到?命都不要”
是啊,言禦會不會謀反她難道不知道嗎?
他為了她連命都不要,可她為什麼還是賜死了他,以最殘忍的方式。
滿朝文武的進言蒙了她的心,明明永遠信他的心一點點動搖。
朝堂他說了算,天下人都愛他,似乎他才是天下之主,她如同傀儡一樣沒有話語權。
所有的不平衡,所有的耳旁風,日複一日的吹。
明明她信他愛他,可她還是瘋了,甚至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賜死了他。
她的皇位是他給的,可她并無判斷力,不配為皇,才會促成這樣的大錯。
如果掌權者是現在的她,一切是不是會不一樣?
“殿下覺得,殿堂有殿下忠實的擁護者,半個朝堂都以殿下說了算,天下百姓都愛戴戰王長孫煜,一國之主的天王又當何想?明明朝堂該是天王說了算,明明百姓愛戴的該是一國之主,可這些都不是,他的皇位如同架空,天王會作何感想?”
“如若奉昭再吹耳旁風,如若天王如我一般廢物沒用沒有一點判斷力,殿下又有幾層把握覺得不平衡的天王不會産生除掉殿下的想法?”
公儀卿急了心,激動的站起來辯解,就如同辯解當初她為什麼會殺了言禦一般。
人言最是可怕,愚蠢者不分真假。
“十層!”長孫煜起身點上了屋内的燭火。
“生在皇家,太過信任别人的人,下場都很慘”
争權奪位,互相殘殺,這就是皇室。
表面上笑意盈盈的人,有可能是背後捅刀最狠的一個。
“怎麼?我還要謝謝你的提醒嗎?”
長孫煜不悅的看向她。
“不需要,隻是看不下去殿下拼死拼活的賣命,最後可能換個賜死的下場罷了。”
曆來的功臣,十有九死。
隻有戰争才會需要戰神,和平不需要戰神,更不需要權傾朝野,一人之下的皇族血脈。
“你今日說的話已經夠你死無數次了!”長孫煜好意的提醒。
她的這些話,就如同當初那些挑撥她和他關系的人說的一般,隻有不信任,才會動搖。
人一旦有了疑心,那他就被定了罪,不管他做什麼,都是有罪的。
“知道為什麼挑撥者會成功?”長孫煜眉眼輕擡,犀利的目光似洞穿她的靈魂一般“因為不夠信任。”
這句話公儀卿無法反駁,就如同現在如果有人告訴她,公儀沅為了公儀家要加害她,她定然是不信的。
因為她了解公儀沅,信任公儀沅。
此等關乎家族和她的大事,她定然會告訴她,如果她不能說也無法解決,她甯願死也不會成為傷害任何一方的背叛者。
可如若天王信任他,又何必收走他半數兵權?
她說的這些話,也隻能長孫煜聽,似乎隻有眼前這個人似縱觀天下的神一般什麼都知道。
兵權一事的詳情是秘密,長孫煜沒有談及。
門口突然多了一個呼吸,公儀卿警惕的望向門外。
是個不會武功的人剛來偷聽。
應該是店鋪的小二。
“誰在外面?”公儀卿冷聲呵道。
“客官,小的是本店的小二 ,天色已晚,特來詢問兩位客官是否需要用膳。”
“需要,就你們店的前三道招牌菜”
公儀卿回了話,店小二便走了。
公儀卿松了一口氣,起身走向窗邊時,想起皇城裡的長孫融又是一陣擔憂。
這一世的他算得圓滿了吧,娶妻生子,比之前幾世,他順遂了太多太多。
可生在皇家,變故太大,他還得罪了長孫泾。
獵場刺殺有很大可能是長孫泾所為。
長孫泾是王爺,身邊多的是侍衛,刺殺他顯然不可能,要想搬倒他,隻能天王。。。。。
“夫君可感覺寒涼?”公儀卿突然一改口吻,拿過木施上的絨毛披風朝長孫煜走了過去。
房屋頂上來了一個人,不知是探子還是刺客。
屋裡的火候剛起,溫度并不高。
窗戶開着,寒風呼呼吹得是有些寒涼。
長孫煜沒動,就這麼坐着任由她将披風披到了他身上。
“自己人?還是探子?”公儀卿彎腰,似暧昧一般從他身後壓着他肩膀彎腰在他耳旁輕問。
“刺客!”
他頭都沒動,無視身後的公儀卿暧昧的動作輕聲回答。
“噢”刺客,也就是說,那人是已經笃定他的身份了的。
公儀卿直起身子,手中銀針飛出,直擊瓦片空處那人的腦門。
這人什麼時候來的她并不清楚,也不知道前面的話他聽了多少,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殺之而後快。
那人武功也不低,中了針竟然還能跑了。
“不去追?”長孫煜挑眉詢問。
“活不成”公儀卿答。
針上有劇毒,非她不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