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人嘻嘻哈哈的和保安人員套近乎:“大哥,我們是B大的學生,隻是對彩排感興趣,想先參觀一下。反正我們晚上也要進去的,你就提前讓我們進吧。”
幾個學生掏出學生證來。
安保人員嚴肅地訓斥了一番,驅趕他們:“還沒到時間,晚上再來。”
還有那種染了黃毛,一看就是社會閑散人員的,不知道哪聽來的消息想混進去,差點被保安人員扭送進派出所。
蘇白月可是知道派出所是什麼地方,她必須謹慎再謹慎,悄悄得潛入進去。否則打草驚蛇,導緻任務再次失敗怎麼辦。
可是她沒有證件。
蘇白月在門口徘徊。
“小姑娘,你這是在做什麼?”安保哥哥嚴肅地喊住蘇白月。
蘇白月沒想到會被發現,她做賊心虛,整個人如同受驚的小兔子一般:“我……我不是壞人,我也是B大的學生。”
見着蘇白月正臉,安保哥哥一呆。見周圍沒什麼人注意,他的語氣柔和下來,哄小孩子一般好心地問:“我知道你不是壞人,你也想進去參觀嗎?過來檢查一下有沒有帶違禁物品。”
蘇白月手虛放在口袋裡,顫顫巍巍地握着一打刀片,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檢查出來,她是不是要被抓進牢房?
可是如果現在就跑掉,那不是更可疑麼。而且她要怎麼才能混進去呢。
“張闌哥,這是我的室友林薇薇。”
有人挽住蘇白月的手臂,那人竟然是王雯晴。她穿着華麗的蕾絲裙,整個人如同城堡裡走出來的公主。
蘇白月一抖,差點兒就要把她甩開。
“薇薇是想看我彩排吧。”王雯晴親昵地說着,拉着蘇白月往裡頭走去。
蘇白月僵硬着身體,差點同手同腳,金屬探測門果然“滴滴”地響起來。
蘇白月心驚膽顫。
王雯晴回頭輕松一笑:“不好意思,我身上的首飾有些多。”
張闌朝她揮揮手:“知道了,馬上到你彩排,趕快去吧。”
離開安保人員的視線,蘇白月的心重重落地。王雯晴若無其事的說:“我知道你很想進來。但這次我幫你,不代表我不讨厭你了。”
蘇白月立刻道:“我、我也讨厭你……”
王雯晴身子一僵,半晌她聳聳肩,像是無所謂一般:“我沒想要你承情,就當是我上次發新聞稿道歉。”
她松開蘇白月的手臂,走向舞台。
舞台驟暗,聚光燈打在王雯晴身上,如同給她披上一層薄紗。流暢的音符從她跳躍的指尖傳來,如同悶雷,又如同雨滴。
蘇白月不懂音樂,卻也知道王雯晴彈的很好。
她在台下一面欣賞,一面思考該如何下手。
這次事故并不會對王雯晴造成大傷害。
林薇薇對鋼琴做的事,在王雯晴上台前被揭發,王雯晴沒有用她自己的鋼琴表演,用了同學的備用鋼琴。林薇薇加害王雯晴的事鬧大,林薇薇被退學。蘇白月隻是走個劇情過場而已。
等王雯晴彩排結束,鋼琴會被升降機降下去,到時候她再找機會……
蘇白月計劃着,沒留心一曲還未結束,有人來到了她身邊。
“薇薇。”
蘇白月扭頭。
哦豁,是她最近一直躲着的鐘啟。
這是他們第三次見面。
球場上的鐘啟是熱烈張揚的。
蘇白月記得他汗濕的運動衫,在陽光下泛着蜜色的肌理,奔跑時繃緊的小腿肌肉。他就像一匹美麗的獵豹,帶着野性的爆發力,侵略感十足。
而這一次,鐘啟穿白襯衫西裝褲,氣息收斂了許多。他平日裡散落的劉海全用發膠梳了上去,被定制西裝包裹時勾勒出的肌肉線條。
大概是因為天氣炎熱,他将襯衫領口解開一顆扣子,露出一小片鎖骨。
看到蘇白月,他抱臂靠在門框上,袖口微微上縮,露出手腕上凸起的腕骨和修長的手指——那雙曾經随意抹去汗水、骨節分明的手。
“好巧,你到這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