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Alpha淩厲的輪廓變得柔軟。
沈知寒輕輕蹲下,指尖拂過對方眼下的青黑。
“笨蛋......”他小聲說,“不是說最讨厭看書嗎。”
秦銳感覺到自己被沈知寒抱上床,大腦清醒了一瞬。
“我是不是......很沒用?”他突然開口。
沈知寒幫他蓋好被子:“什麼?”
“你什麼都會。”秦銳盯着天花闆,“照顧孩子、指揮艦隊、甚至......”
沈知寒脫掉鞋子,翻身壓住他。
“銳銳。”他指尖劃過Alpha結實的腹肌,上面那條剖腹的傷疤猙獰地橫貫着,“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是你給了寶寶生命,不是嗎?”
“而且,如果不是你,我都不一定能打赢港口戰役。”
“我們最需要的就是你啊。”
“......肉麻。”秦銳捂住臉,眼眶發酸。
沈知寒撥開秦銳的手,吻過愛人濕潤的眼角:“晚安,寶貝。”
天還蒙蒙亮,秦銳的生物鐘已經準時将他喚醒。
窗外透進一層薄薄的晨光,房間裡靜得能聽見沈知寒均勻的呼吸聲。秦銳眨了眨眼,一時間有些不适應,往常這個時間,他應該已經穿戴整齊,在訓練場上跑完五公裡了。
可現在,他還陷在柔軟的被褥裡,身旁是沈知寒溫熱的身體。
“再睡會兒......”
沈知寒半夢半醒間察覺到秦銳醒了,手臂一攬,把人往懷裡帶了帶。
他的聲音帶着晨起的低啞,溫熱的氣息拂過秦銳的耳尖。領口松散地敞着,露出一片瓷白的肌膚和鎖骨上新鮮的咬痕。秦銳昨晚留下的。
秦銳的目光順着那個咬痕下滑,落在沈知寒胸口那道淺粉色的疤痕上。那是兩次心髒手術的痕迹,如今已經愈合,卻仍像一道烙印,提醒着他們曾經的危險與生死相依。
他伸手輕輕碰了碰。
“崽子喂奶了嗎?”秦銳迷迷糊糊地問,手臂卻已經本能地環住沈知寒的腰,把臉埋進愛人的胸口。
“機器人會喂的......”沈知寒的聲音越來越輕,手指無意識地撫過秦銳的後背,輕輕拍動。
沈知寒以前從不允許自己這樣賴床。
可自從重傷後被秦元帥強制休假,他就很順理成章地“堕落”了。
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誰不喜歡?
秦銳的呼吸逐漸平穩,沈知寒的指尖輕輕描摹着他的肩胛骨,在晨光中閉上眼。
這是他們偷來的甯靜。
秦銳醒來時,陽光已經鋪滿了半張床。他迷迷糊糊地伸手往旁邊一摸,被窩是涼的,沈知寒早就起床了。
他眯着眼看了看終端:中午12:47。
廚房傳來鍋鏟碰撞的聲響,還有隐約的食物香氣。
秦銳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得他腦袋發暈,全身骨頭像是被拆散重組,咔哒作響。
他胡亂套了條睡褲,頂着滿脖子的吻痕晃進餐廳,睡褲松垮地挂在胯骨上,露出腰側幾道青紫的指印。
沈知寒正背對着他站在竈台前,圍裙帶子在腰間系出一個漂亮的結,襯得腰線格外纖細。崽子趴在他肩頭,小手揪着一縷黑發,而沈知寒一隻手穩穩托着崽子,另一隻手還能利落地翻炒鍋裡的食材。
“先去刷牙洗臉。”沈知寒頭也不回,“飯馬上好。”
衛生間裡,擠好的牙膏和擰幹的毛巾整齊擺放着,連水溫都調得恰到好處。
等秦銳洗漱完出來,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炒飯和煎牛排。沈知寒把崽子放進嬰兒椅,走到秦銳面前,俯身落下一吻:“中午好,寶貝。”
“中午好。”秦銳笑着摟住他的腰,手指靈活地解開圍裙系帶。
“哼唧!”崽子抗議地叫了一聲。
秦銳捏了捏那肉乎乎的臉蛋:“你也中午好!”
沈知寒很少下廚。兩個人在軍部工作都忙,大部分時候都是一大早出門,深更半夜回家睡覺,三餐大多都是在軍部食堂解決的。
但沈知寒學什麼都快,照着終端上的菜譜做,味道比軍部食堂好多了。
“等不打仗了,咱們退休搞個餐廳也行。”秦銳腮幫子鼓鼓的,醬汁沾在嘴角。
沈知寒用拇指擦掉那點醬漬:“不急,今天沒有工作。”
他轉身去給崽子沖奶粉。
其實秦銳因為生産還有些奶水,但量太少,崽子又像個無底洞,永遠喂不飽;沈知寒也擔心哺乳會影響他身體恢複,早早就定了奶粉喂養的方案。
剩下的那點奶水就便宜了沈知寒。
陽光透過紗簾,在餐桌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崽子抱着奶瓶咕咚咕咚,小腿快樂地晃動着。秦銳舉起杯子,要和崽子碰杯。沈知寒起身,給秦銳碗裡又添了勺炒飯。
飯後,沈知寒把崽子豎抱在肩頭,手掌空心狀輕拍後背。小家夥舒服得直眯眼,時不時打個奶嗝,小嘴嘟着,模樣可愛極了。
“也給我玩玩!”秦銳躍躍欲試。
沈知寒小心地把孩子轉移到他肩上,手把手教他動作:“力道要輕,像這樣......”
秦銳緊張得肌肉都繃緊了,生怕自己手重傷到孩子。在沈知寒的引導下,他輕輕拍着崽子的背。
“對,就是這樣。”沈知寒微笑着。
秦銳大受鼓舞,下一秒,崽子“哇——”的一聲吐出來。
沈知寒眼疾手快地用毛巾接住,但秦銳半個肩膀還是遭了殃。他僵在原地,手還保持着拍嗝的姿勢,一臉茫然。
“沒事,吐奶是正常現象。”沈知寒忍着笑,“快去洗洗,一身奶味。”
秦銳這才回過神,看着自己胸膛的奶漬,又看看笑得肩膀發抖的沈知寒,突然一把将人摟進懷裡:“好啊!要髒一起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