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過了,能拍大尺度的,都是專門拍這種戲演員,那不如直接去阿姆斯特丹看看,那裡是歐洲性之都,東歐美人集散地,演員的可選性肯定比在法國大。”狄炎秋解釋。
“需要這麼專業的選手嗎?不是假拍嗎?”慕維覺得沒必要那麼折騰。
“還是去看看吧。”
狄炎秋沒說實話,他其實是嫌棄法國演員長得難看。
法國跟内娛不一樣,選演員不怎麼看臉,或者說不以顔值為首要競争力。
首先是法國電影界多以文藝片為主,文藝片本就對顔值要求不高,更多地需要角色契合和有故事感。
再者由于近些年各行業多元化的訴求,尤其是西方意識形态對“黑和胖”的追捧,導緻選角時甚至會矯枉過正,刻意避免選擇“完美長相”的演員,以打破刻闆印象。
這些價值主導經年積累,導緻法國現在的年輕演員一個個都歪瓜裂棗的,尤其是男的,完全沒眼看。
他們拍攝的是極為商業的情.澀片,誰願意花錢看不穿衣的醜人?
“你認識那邊的藝人經紀公司?”慕維好奇,他覺得兩人總不能在大街上拉人頭吧?
“不認識,找中介就行。”
狄炎秋雖然目前資金短缺,但本質上還是富人思維——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用錢,因為這是最簡單的途徑。
當天晚上,慕維睡得極好,前所未有的好,他歸結于床墊子貴。
天還沒亮,他就被狄炎秋叫醒了,這房東無比貼心,直接把早餐送進了慕維房間。
本來還想多賴一會兒床的慕維,愣是被咖啡和羊角面包的香氣吊了起來。
“你這樣周到的照顧,我會上瘾的,以後由奢回儉就麻煩了。”慕維吃着外殼酥脆内部松軟的羊角面包說。
“那你把我娶了得了。”狄炎秋笑了。
“可以考慮。”慕維把咖啡一飲而盡。
“你吃完飯趕緊收拾一下,我們準備出發了。”
狄炎秋沒開車,是曹叔開車送他們去的。
一路上慕維都不敢說話,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因為自己引起他們的争吵,雖然他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他們到底在為自己争吵些什麼。
兩人按時抵達了Gare du Nord巴黎北站,但他們要乘坐的Thalys卻晚點了。
“始發站還能晚點?”慕維震驚了。
“在歐洲出不了行的原因,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狄炎秋攤攤手。
慕維來法國後,哪也沒去過,忙于埋頭打工,對這些情況隻是聽說過,但未曾親曆。
“這次什麼原因?說出來震撼我一下。”慕維問。
狄炎秋查了查車站信息:“據說是有動物保護組織的人集體卧軌。”
“……”慕維愣住了,果然想不到啊,“為什麼啊?”
“好像是前幾天有野豬群在鐵軌上散步,被車站驅逐了,動保組織在抗議這件事,說暴力驅逐會讓野豬産生恐慌,不利于野豬的心理健康。”
這原因慕維聽完,内心毫無波瀾——在法國兩年,他已經對各種NGO組織的騷操作麻木了。剛來的時候,看到有人把自己粘在梵高《向日葵》旁邊的牆上呼籲環保,用顔料把塞納河染色抗議污染,他還會感慨一下快樂教育果然名不虛傳,但日子久了,就見怪不怪了。
狄炎秋此時翻了一張别人發在X上的卧軌現場抗議圖片給慕維看。
“這哥們文身圖案怎麼堆得跟西二旗地鐵站的人流似的,而且,字母都拼錯了,這是被朋友拿來練手了吧。”慕維指着其中一個穿背心的瘦猴。
“還真是。”狄炎秋也被拼錯的單詞逗笑了。
“那咱們怎麼辦?”看着越聚集越多的滞留旅客,慕維問狄炎秋。
“等着呗。”
因為鐵路會随時恢複通行,去哪都不合适。
此時的火車站那叫一個滿滿登登,無處下腳,連垃圾桶上都坐上了人。
即便如此,連一個去跟工作人員理論的旅客都沒有,也沒人投訴和抱怨,大家都老老實實地等着自己遙遙無期的旅程。
倒不是外國人素質高,不愛鬧事——首先是早就習慣了,每個月遇到幾次,任誰都會麻木;其次是根本找不到負責人;最重要的原因,資本主義不慣巨嬰,如同國内那般“一鬧就會有賠償,一鬧就會有負責人被處理”的情況,根本不存在,所以鬧沒有意義。
終于,五個小時後,交通恢複了,他們可算上了車。他們先是抵達布魯塞爾,在那裡轉車後,再前往阿姆斯特丹。
一落地阿姆斯特丹中央火車站,慕維就感覺到了人種壓制——他183,狄炎秋188,别說在國内了,就在法國都算高大的,但在荷蘭也就勉強混上個男性平均身高,瞬間泯然衆人矣。
“你說,擁有歐洲最低地勢的國家,卻擁有最高身高的居民,這是什麼原理?”慕維問。
法語裡的荷蘭就叫Pays-Bas,pays是國家的意思,bas是底的意思,合起來就是低處的國家,當初學這個單詞的時候,慕維甚至以為老師在跟他們開玩笑,有點過于草率了。
狄炎秋想了想說:“他們不斷往上長,隻是為了呼吸跟别的國家同一層的空氣,算是很勵志了。”
“有道理。”
出了站,天都黑了,按照原本的計劃,他們早晨6點上車,中午抵達,下午辦事,晚上還能坐夜車回巴黎。但如今,計劃全泡湯了,兩人隻能找個酒店先睡一覺再說。
“咱們直接去酒店,中介已經到了,在大堂等着我們,先見面聊聊。”狄炎秋看了看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