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吼,似乎您的朋友不太樂意呢。”魔術師說。
“噢,真是掃興。”人群中發出了幾句不太好聽的話。“沒膽子為什麼要來看魔術表演?”"箱子魔術一天隻能選一位幸運者,今天估計是看不上了。"“就應該篩選感興趣的觀衆,不然大家都不能盡興。”
安格進退兩難,偏偏魔術師就這麼微笑着盯着她。
“弗裡頓,你是不是也覺得有些怪?”安格小聲問他。
弗裡頓點頭。“他們太會煽動情緒了,你不能去。”
安格說:“說不定是什麼陰謀呢?或許還能有意外發現。”
“你還受着傷,那我跟你一塊去。”弗裡頓知道她在想什麼,上前一步想折個中,總好過一個人去冒險。
“哦不,這位先生。我知道你的擔心,但是這麼魔術隻能由一個人完成噢。”魔術師眼疾手快攔住了他,“畢竟箱子裡也隻能容納一位女士呢。”
就在魔術師的注意力都在弗裡頓身上的時候,曼拉娜悄悄地塞給安格一根細小的棍子。
“傳音棒。”她小聲地說:“遇到危險你就吹這個,告訴我們你的情況。”
“女士準備好了嗎?”魔術師谄媚地湊過來扶她,“我們的魔術就要開始了噢。”
安格被她牽引着走進那個大箱子裡,“女士您需要躺進去,不要害怕,很快,我們會放你出來的噢。”
安格最後看了一眼外面的夥伴,毅然決然地躺進箱子裡。
外面的聲音傳到箱子裡變得悶悶的,勉強能聽到魔術師在說些迷惑人的話,好讓大家将注意力轉移到魔術師本人身上,然後給助手操作的時間。
安格就在裡面無聊地躺着,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麼箱子濕了?”安格勉強起身,在黑暗中摸索着周圍,“剛才還挺幹爽的啊。”
黑暗會讓人對時間的感知有些遲鈍,安格久久沒等到魔術師打開箱子放她出去,空間狹小讓她感覺有些缺氧了。
周圍越來越濕潤,像是進入了什麼怪物的口腔。
哦不!
她看見了獠牙正從箱子邊緣露出,兩邊正在逐漸開始合并,想要把他吞下。
安格想撐開箱子,沒想到竟然被鎖得嚴實。
下一秒,怪物合上嘴巴,安格砰得一聲掉到了另一個地方。
“嗷!痛!”安格用那隻完好無損的手揉了揉自己摔痛得尾椎骨。
“這位小姐,你還好嗎?”一對有力的手扶住了她,随之而來的是一個溫柔的女聲。
安格回頭看過去,發現她長着一對精靈耳,臉上布滿了灰塵和血痕,完全沒有精靈族的優雅,但眼裡卻依然不滅希望的火光。
“你是……”她遲疑道:“你也是被怪物吃了丢進這裡的?”
“是的。”
“這裡還有多少人?”安格問。
“這一排都是牢房吧。”女人把他帶到鐵欄前,“都是被騙進來的各種各樣的人。我跟他們聊天發現大家都遇到了怪物,然後到了這裡。”
“那個怪物長什麼樣?”
“每個人遇到的不一樣。它很會僞裝。”女人說:“但是遇到了可口的生物,就會長出血盆大口,分泌惡心的粘液,将獵物拆吃入腹。”
“什麼?”
“我覺得是書裡記載的覓覓客。它是一種能夠僞裝成不同無生命物體的怪物。”女人解釋道:“可以變成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也可以變成一扇門!真是可惡!”
“那你是怎麼被迷惑的?”安格看她氣得牙癢,心想這裡面一定有她經曆過的陷阱。
女人歎了口氣,說:“我跟弟弟出來遊曆在塔特村附近走散了。到處詢問的過程中,一位婦人看我行色匆匆就招呼我進去她們家的飯店裡休息。我當時也是昏了頭腦,想着這種地方是消息最靈通的,進去說不定會有線索,于是我就推門進去了。”
她十分懊惱,“我們在比亞洛森林裡呆了這麼久,誰能想到外面的世界已經變得這樣恐怖!我後來才想明白,那家店在人最多的時候緊閉着門就是最大的不對勁。我剛推開門就進入她精心布置好的陷阱。”
安格聽到關鍵詞反倒有些慶幸,這意外收獲不就來了嗎?
“弟弟?走丢了?”她說:“你弟弟不會叫阿諾德吧?”
“噢!你這是見過他?你可以告訴我這混蛋小子跑到哪裡去了嗎?”
“我們是在南邊的欣普尼村邊上枯萎森林見到他的。”安格說:“我們在怪物手中救下他,為了找你我們一路北上。或許可以很遺憾地告訴你,你現在已經不在塔特村了,因為我是在它北邊的萊頓鎮被騙進來的。又或許,更壞的情況是,我們甚至不在萊頓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