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捂着劇痛的腦袋醒來,看到大家都在忙活,隻有弗裡頓還在昏迷。她看向紅衣主教最後出現的位置,現在那裡已經變成一片灰燼。
“姐,你的衣服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具屍體身上?”阿諾德扯了扯維薩的衣角,“我還以為你……”
“什麼?”維薩聽到這話吓了一跳,随後又反應過來,“可能是有人把我賣掉的衣服拿來用了吧。”
“你遇到什麼事了?為什麼需要買衣服?”阿諾德着急地問。
“我隻是路上遇到了搶劫的劫匪,金币都被他們搶光了。想了想隻有身上的衣服可能值點錢,就拿去跟當地的服裝店換一套差一點的,再讓他們補點差價給我。不然你姐我連住宿的錢都沒有了。”維薩說到這裡,歎了口氣,“不過那天晚上想住店也沒住成,白換了……”
“維薩小姐,阿諾德先生……”薇林突然插了一句,“是我把維薩小姐的衣服拿過來套再屍體上僞裝成被殺的樣子。我隻是為了完成塔斯主教的任務,碰巧買到了你的衣服。讓你們擔心了,實在不好意思……”
“原來是這樣,這也太巧了。”阿諾德松了口氣。
維薩忽然想到了什麼,便問:“不過,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萊頓鎮的?”
安格尴尬地撓了撓頭,說:“其實我們也是誤打誤撞。我們一開始在附近的酒館聽到萊頓鎮的酒桶事件,當事人的描述和你非常相像,我們就想來這邊碰碰運氣。我在魔術表演上被選中,想着這種情況下肯定有線索,就答應了魔術師的請求。就是沒想到會遇到維薩小姐……”
“唔……”弗裡頓突然從昏迷的狀态坐了起來,吐了口鮮血,打斷了衆人的對話。
“弗裡頓先生!弗裡頓先生!”維薩大驚失色。
地上的鮮血觸目驚心,安格這麼多年除了流鼻血也沒見過幾次這種非生理狀況的出血場面。
她有些擔心。弗裡頓要是倒下了,他們還怎麼去救公主啊?她可使不動那把劍啊。
維薩皺着眉再次給弗裡頓檢查,嘴裡喃喃道:“不對啊。我明明檢查出來沒有很大的問題。但是他确實比别人昏迷地要久一點……想不明白……”
“維薩小姐,他還好嗎?”安格小心翼翼地問。
維薩歎了口氣,說:“我查不出來……我的判斷是他沒什麼毛病。也可能是我們大驚小怪了,隻是吐點瘀血。弗裡頓先生,您自己有感覺到什麼不舒服嗎?”
弗裡頓抹掉嘴角的血迹,搖了搖頭。
“我想,帶他回比亞洛森林去見生命長老,說不定能找到原因。”維薩問安格:“你覺得呢?隻是最近比亞洛森林不太平,長老們忙得焦頭爛額的,或許沒空搭理我們。”
“姐!安格小姐就是我搬來的救兵!”阿諾德叉着腰得意地說:“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嘿嘿!如果你當時在場,你也會為之驚歎的!所以,她也會是我們精靈族的救……嗷!為什麼打我!”
“臭小子!”維薩咬牙切齒:“到處亂跑讓人家救你,你在得意什麼?”
阿諾德一時語塞,癟起了嘴。
“維薩小姐,救下阿諾德先生的其實還有曼拉娜小姐和弗裡頓先生的功勞。非要說的話,還有一位你未曾謀面的修女小姐,她叫裡爾。當然,如果長老們能看在我們小小的功勞下,幫弗裡頓先生診斷一下原因,我們也會非常感謝的。”安格說。
“裡、裡爾?”好久沒說話的薇林突然擡起頭,停下手中救濟受傷群衆的動作,“是……是哪個……”
安格看到她瞬間被淚水浸潤的眼眶,立刻給她堅定的答複,“對,就是那個欣普尼聖堂的裡爾小姐。”
薇林深呼吸一口氣,才說得出下一句話,“她還好嗎?”
“畢竟我隻是個外鄉人,用我的标準去判斷好與不好或許不夠準确。”安格走過去抱了抱她說:“現在你的頂頭上司已經無法牽制你了,有空的話,可以去看看她。裡爾小姐給了我們很大的支持。”
薇林含着淚水點了點頭,說:“你們要出發去比亞洛森林的話,我可以給你們準備最好的馬匹和食物。”
“你真的覺得自己沒事嗎?”維薩看着強行要自己騎馬的弗裡頓面露擔心。
“我沒事的,維薩小姐。我現在沒感覺到身體有任何不适,甚至比剛醒過來那會要更舒服。或許就像你說的,那隻是傷後的排污反應。而且馬車是最容易被劫匪盯上的交通工具。如果因為我的原因耽誤了大家的行程。這就不太好了。”弗裡頓看着站在馬匹面前猶豫的安格,拍了拍自己的馬鞍,說:“上來吧。”
被他裝到了!
安格在心裡呐喊:騎馬這麼帥的技能,為什麼不能莫名其妙給我解鎖一下啊!
但弗裡頓不知道她心裡想什麼,以為她在考慮其他原因,“你把維薩小姐載人的位置給了曼拉娜小姐,那你就隻能從我和那個精靈之間選一個了。不過,我敢保證我騎得比他穩。”
阿諾德騎着馬慢步過來,“造謠是不對的啊,弗裡頓先生。”
“作為最親近動物的精靈族,騎着馬走路都能歪歪扭扭的,跑起來會穩定嗎?你說呢?阿諾德先生。”弗裡頓有理有據地反駁。